收到拓拔野的指示,拓跋力微哭的心都有了。
拓拔野的資格很老,老到拓跋力微差不多是聽着此人的傳說長大的。眼下,昔日的老將垂垂老矣,在無數後起之秀的輝映下,老將幾乎已經被人忘記了。
不過,今日一見,老將的威風倒是不減當年,他的武藝和體力都保持得不錯,還能一直騎馬拼殺在第一線,比年輕時也不差多少。
可問題是,老爺子的腦袋好像不是一般的不靈光啊。
爭功?掩殺?咬住潰兵?拜託,對方是在變陣剿殺!哪裏又是什麼拖延時間的騷擾啊!
你見過騷擾的散兵,不是零零星星的出現,而是排成刀切一樣的陣列,連攢刺都是節奏分明的嗎?
拓跋力微甚至能叫出敵軍使用的陣型的名字,雁行陣的變陣,奪命剪刀!
兵書上的字句在心頭一閃而過:詐敗誘敵,於陣後重整態勢,兩翼合攏,全面剿殺!
「跟我去救人!」拓跋力微又是一聲大吼,帶着自己身邊的幾百名親衛沖向了戰場。再晚幾步,拓拔野和他率領的鮮卑騎兵肯定全軍覆沒!
雖然不喜歡老頭的糟糕的脾氣和口吻,拓跋力微依舊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袍澤戰死。
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跟庫俊靡簡直是同病相憐。
都是明知對方有殺招,依然只能閉着眼睛往裏跳。
眼下由於拓拔野的狂飆猛進,他最初的陣勢已經亂套了,前面拓拔野被圍殺,後面卻依然有人拼命那個缺口裏添。
說起來,惡劣的天氣,也在幫唐軍的忙啊!要是跟進的士兵看到那奪命剪刀陣中悽慘的景象,再怎麼樣,也會冷靜下來,重新接受自己的指揮吧?
拓跋力微一邊跑動,一邊從背後摘下大弓,將兩支羽箭扣在手指當中,逐一搭上弓弦。
「崩!」第一支箭脫弦而出,劃破漫天的風雪,準確射向敵陣中央的將旗。
然後又是一箭,第二支箭緊跟着第一支箭射出去。兩支箭先後命中目標,負責調度眼前這個軍陣的將旗快速飄落。擎旗者只感覺到一股巨大力量順着旗杆傳來,手一松,整根旗杆也歪倒於地上。
混亂出現的時間並不長,大唐御林軍訓練有素,指揮已經深入到了隊率這一級別。別說只是倒了一兩面旗幟,就算主將旗也倒了,御林軍依然能夠繼續戰鬥下去。
拓跋力微倒也沒指望能靠這種小手段打敗敵人,他要到只是敵陣的微小停滯,讓他得以從這個縫隙中,衝進去救人。
「跟在我身後,鋒矢陣!」拓跋力微大聲命令,丟開弓,從親衛手中接過長槍,左衝右突,硬是在唐軍圍殺的陣勢中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
「老將軍,往這邊沖!」
聽到拓跋力微的呼喊那一剎那,拓跋野心裏猛然一松,險些握不住手中的點鋼槍。
此刻距離他吹號命令拓跋力微掩殺,一共也沒過多長時間,可他的心境卻有若天差地別。他終於意識到,敵軍不是在騷擾,而是有預謀的變陣逆襲了。
可是,他反應的實在太慢了點,就是這麼一點點耽擱,他付出了極為慘痛,讓他難以承受的代價。
騎兵衝鋒也是要有陣型的,而且要密集陣型才好。之前御林軍對付胡騎的鬆散陣型是特例,那個陣型對付失去加速空間的騎兵很好用,對付密集列陣的步兵就是找死了。
沒有什麼兵種或陣型是無敵的,只有更高明的指揮者。把最合適的兵種和陣型用在最合適的地方。
在追擊的過程中,鮮卑騎兵已經不知不覺的拉成了長列,成了一個紡錘形的陣勢。正面的攻擊力當然很強,可側面就薄弱得多了。
在唐軍發起逆襲,拓跋野指揮部隊開始反擊後,他很快就發現,敵軍的陣型密集得不像話,鮮卑騎兵就像是被兩隻憤怒的刺蝟給圍住了,每個人都要面對數支,乃至十數支的長矛。
到處都是敵軍,到處都是致命的矛戈,冷森森沾着雪花刺過來,隨即帶起一片血跡。血水在矛刃甩動中飛散,下一刻,鋒利的矛刃再次穿透迷霧刺回。
有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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