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向來這樣,太過沉悶,做什麼事從來都不會表達。可能在他眼裏理所當然,和根本算不上什麼的事情,卻是會讓人死心塌地的致命重擊。
但他做事手段狠辣偏激,普通人根本難以招架,才有頻頻的誤會,讓兩人漸行漸遠,到了回不去的地步。
唐慕瑤眼底酸澀,她背對着眾人,艱澀地開口道:「拜託大家了。」
陰暗潮濕的地下倉庫里,有一個被吊起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男人。
一桶冰冷的鹽水從頭到腳潑下,那個死狗一樣的人,才一個激靈,叫着醒過來。
他的聲音像倒刺木楔,嘶啞難聽,一出口就是下九流的骯髒話。
一旁的壯漢忍不了一巴掌將人扇到半邊,黃毛吐出一口血,然後咯咯地笑個不停,「有本事你們弄死我啊!來啊!」
唐慕瑤坐在監控室里,冰冷的視線盯着屏幕,她轉身問旁邊的趙行,「吐真劑用過了嗎?」
「用過了,那個變態體質詭異,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也有可能從小開始說謊上癮,所以逼不出真話。」
那個黃毛還在罵,像是知道這些人還留着他一條狗命,是為了從他嘴裏套出消息。
他粗鄙不堪的話,夾雜着各種淫猥下流讓人噁心至極的,讓監控室里的所有人都面色難看至極。
「媽的,這張嘴在糞坑裏泡過了?我真想一刀割了他的舌頭!」有人受不了大叫道。
趙行看了他一眼,「現在還不行。」
「我知道趙哥,我們還指望着他提供身後團伙的線索,但是這畜生嘴巴也太難撬了,上了這麼多刑,就差千刀萬剮了,還是說不出一句有用的話。」
「那就千刀萬剮吧。」唐慕瑤涼颼颼地開口,沒有任何表情,室內的所有人一默,「給他留張說話的嘴就行。」
她轉身出了監控室,不一會兒就聽到痛苦悽厲的慘叫從地下室傳來,唐慕瑤只站在通道一口,對身後跟來的趙行說,「找我之前說得安排一下吧,我要見顧姿。」
趙行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唐慕瑤,也打了個寒顫,但同時也為她難過。
他迅速點了頭,安排下去。
唐慕瑤坐上車離開季家地牢時,還能聽見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她無意識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指環,想起了一句話。
當一個人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你。
或者變成另外一個人,只是一剎那的事,或者毀掉一個人,只需要一個念頭,此刻她和那些畜生一樣,身在地獄。
但她不想爬出去,還想親手毀掉地獄的一切。
唐慕瑤的眼中一片死寂,知道車開到了收押所門口,她的眸子才微動。
顧姿再見到唐慕瑤,虛浮的步子猛地一頓,仇恨瞬間就湧上眼睛。
她一下衝上前,妄圖用雙手掐斷她的脖子,但還沒靠近,就被兩邊的警員用力地壓倒在地。
「不准動!」
顧姿在地上發出憤怒地嘶吼,「唐慕瑤!都是你!賤人,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
許久,她聽到了一聲輕笑,「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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