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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鹿第七十九章 種樹復洛陽 計議助宛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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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蕭卓雅好音樂,在音樂上有其所長,跟着莘邇到定西任官後,憑其音樂上的造詣,已得同樣酷愛音樂的孫衍之欣賞,卻今從黃榮使荊,不意同樣靠着音樂上的才華,又在荊州州府交到了一位知己好友,並因此獲悉了蒲獾孫進犯南陽、桓蒙遣吏秘見程晝此二事。

    這兩件事,與黃榮的這趟出使,都有密切的關係。

    回想與桓蒙簽訂盟約的時候,桓蒙提出要求,要求在荊州遇到敵情的時候,定西也要盡其所能幫助荊州,黃榮這時乃才大恍然大悟,心道:「難怪桓荊州執意要求如此,原來是南陽正遭氐虜之犯,這……,南陽此戰若是短日內結束也就罷了,倘使曠日持久,也不必太久,只要打上個一月兩月,只怕桓荊州請求我定西援助的檄文,少不了就會被送到莘公的案上。卻是盟約簽下,我定西還沒有得到荊州的什麼幫助,反而就要先用兵點將,幫荊州一把。」

    又想起數日前,自己對張道岳、陳矩兩人侃侃而談,「有理有據」地分析得出,認為桓蒙鐵定會反對立程晝為儲,因此自己做出了不應程晝檄召的決定,卻而下從蕭卓口中聞知,桓蒙已遣吏往去建康,秘見程晝了,這說明桓蒙對立程晝為儲,看來竟是持支持態度,至少是不反對的,黃榮不覺又想,那自己之前「不應程晝檄召」的這個決定,是不是做錯了呢?

    只恨這兩個消息來得太晚!

    黃榮無語稍頃,略微調整過來心情,和顏悅色地與蕭卓說道:「此二事,我知矣!這兩件事的確都非常要緊,你能打聽到這兩件事,功勞甚大,待回到谷陰,我會給你請功的。」

    蕭卓下揖說道:「下吏稟此二事與明公,絕非是為邀功。」

    「足下之心,我自知也。好了,你先下去吧。」

    蕭卓再行一禮,車子停下,他下車離去。


    車簾放下,車門關住,那跪在一側的西域胡婢,臉上綻出媚笑,膝行到黃榮榻前,把腦袋湊了過去,想要照例做一做平時黃榮睡醒後,經常會叫她做的事情,黃榮此刻卻無此意,抓住她的頭髮,把她按去旁邊,說道:「我有事考慮,你邊兒上待着去,不要打擾我!」

    那胡婢到隴州日久,略懂唐言,見黃榮似心情不好,惶恐不已,遂拜伏邊上,不敢稍動。

    黃榮擁毯而坐,托着腮幫子,尋思想道:「南陽遭遇戰事,倒還無妨。既為盟約,就不可能只荊州助我定西,我定西不助荊州,唯有兩邊互相幫助,這才能叫做盟約。就算南陽此戰拖延時長,桓荊州請求我定西相助,想來莘公也不會因此罪我。……卻我判斷錯了桓荊州對『立程晝為儲』此事的態度,以致拒絕了程晝的檄召邀請,不可謂不是我的一個失誤,莘公知後,或會責備於我。這件事,我的這個失誤,我該如何彌補才好?……該找誰人背鍋?」

    張道岳、陳矩兩人當時都是提議應召去見程晝的,這個「鍋」,他倆顯是沒法背。

    想來想去,能背這個鍋的,只有蕭卓了。

    黃榮心道:「蕭卓是莘公親自舉薦入到中台為吏的,往日因此緣故,我敬三分,於今卻是說不得,只好讓他做一回這個替罪的羔羊了。回到谷陰,向莘公稟報的時候,我也不必刻意把責任推諉到蕭卓頭上,只需『不經意』地與莘公言說上一句『從蕭卓處聞悉已晚』就是。……到底是不是因為蕭卓稟報這個消息的太晚,而導致了我的判斷失誤,就請莘公琢磨吧!」

    想定了背鍋的人選,黃榮的情緒放鬆下來。

    「過來!」他招手換那西域胡婢。

    這胡婢重新拿出媚笑,爬將過來,將頭伸進毯內,卻也不知她開始做些什麼,只見那毯子一上一下,聳動不停。

    黃榮一面半閉着眼,看似相當享受,手又按住這個胡婢的腦袋,控制她的力道,一面由剛才的思路展開,腦中卻儘是張道岳豪雄倜儻的樣子,想道:「莘公先是有意等河州設後,便遷張道岳為河州郎將府的府主,復遣他從我出使荊州,看樣子是打算要大用張道岳了。

    「張家自認清形勢,附從明公以今,張渾得任內史監,張道將出為西郡太守,張道崇、張道岳兄弟,一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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