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屏風,雅間的景致盡收眼底,然而蘇婉並沒有打量此間環境,她只是看着坐在桌前的年輕女子。女子抬頭,年輕秀美的五官上,有一雙與這個年紀並不相符的眸子,這雙眸子含滿令人未知的情緒,深不見底。
蘇婉微微訝然,並不掩飾探究的眼神。
女子抬頭沖她一笑,輕聲道:「姐姐,請坐。」
蘇婉面不改色的在她對面坐下,語氣不咸不淡的道:「柳小姐出自高門大戶,姐姐這個稱呼我委實擔不起。」
柳珍兒並未在意蘇婉的態度,仍舊笑着,輕言細語的讓在自己身旁的丫鬟退到外邊去,小綠和大牛也被蘇婉叫了出去,大牛走之前還不放心的叮囑道:「小姐若有事,直接大聲喊我便是,我們就在門外不走遠。」
蘇婉點點頭,柳珍兒見此行,瞭然的一笑,雖未說什麼,面上卻是一臉理解的表情,親自蘇婉她倒上一杯茶,蘇婉端起抿了一口,放下過了好一會兒沒聽到對方開口,她也不在意,好整以暇的等着,片刻後,柳小姐笑道:「姐姐好定力。」
蘇婉神色淡淡的回道:「不敢當,如何比得過柳小姐。」主動要見自己的人是對方,反正她不擔心對方一直不開口。
聽得蘇婉的回話,柳珍兒果然沒有繼續端着,開門見山的問:「姐姐應該知道我罷?」
蘇婉第一反應認為柳珍兒在問自己知不知道她糾纏宋子恆,然而第三感又告訴她,柳珍兒大張旗鼓的在路邊將她攔下來,絕對不可能就為了問她這樣的問題。思及此,蘇婉遲疑了片刻,面上是一貫的不動聲色。
見蘇婉一臉平靜,柳珍兒眼底閃過一絲瞭然,笑了笑,道:「想來姐姐是知道了,以前的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到,委實叫姐姐受苦了,然你我重新回來,姐姐現在過得也很好,我們為何不就此揭過,重新開始呢?」
以前的事?重新回來?現在過得很好?
蘇婉不由挑眉,信息量似乎很大的樣子,不過單憑對方這幾句話,她倒也不能完全確定自己的判斷,於是微微一笑,拿柳珍兒的話回復她:「你也說我現在過得很好,即是如此,何至於重新開始?保持現狀便是了。」
柳珍兒只是定定的看着蘇婉,「這便是姐姐回來的目的嗎?」
「你想多了,我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便是。」蘇婉既不承認,也沒有否定。
柳珍兒卻深深吸了口氣,終於有些失了淡定,脫口而出道:「可是姐姐也不能改變別人的命運,你只想保持現狀,那我呢?」
蘇婉一頓,習慣性眯着眼睛看了柳珍兒半響,柳珍兒卻索性大大方方的道:「姐姐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我不知道日後會如何,可是為着給下輩子多積點福,姐姐也不該肆意插手別人的命運,妹妹我也是相公明媒正娶的妻,姐姐不想讓出自己的正室之位本可以理解,然姐姐如今是連我也容不下了嗎?」
見蘇婉還未吭聲,柳珍兒忍不住道:「姐姐可別忘了,你命里早逝,本不該有子……」
「行了。」蘇婉突然發作,站起身臉色不虞,「我道你說什麼過去之事,重新開始的,還以為你是為着柳夫人的行為特意來道歉,沒成想嘴裏竟然全是胡話,我命里早逝,不該有子?你是我相公明媒正娶的妻?當真是一派胡言!」
蘇婉說着,怒作拂袖而去的架勢。柳珍兒卻被她這一番變故給驚呆了,完全沒想到,她竟徒然發難,且看她的神色,難道真是自個兒弄錯了?
不。柳珍兒在心裏堅定的搖頭,蘇氏是真的有問題,相公家與她記憶中的情形相去甚遠,分明是蘇氏的手筆——蘇氏非但避開了她英年早逝的命運,給相公家帶來這般大的改變,由此引得相公對她態度大變,信任非常,若不是對上輩子的事一清二楚,她如何能做到這個地步?
柳珍兒連忙拉住蘇婉,道:「姐姐彆氣,我沒有詛咒你的意思,只是想提個醒,然你如今畢竟改變了太多東西,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想想你的孩兒……」
蘇婉甩開柳珍兒的手,一臉怒道:「夠了,我和我孩子好好的,與我相公也不錯,不用您一個未出嫁的大家閨秀這般惦記,念在你是曾公子遠房表妹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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