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一個人心中若有執念,便是很難說通。
若是和玄無奇說別的,他可能未必能真正知錯。
但在漆黑夜色中看不出表情的斷天涯說的那一句接受責罰,會耽誤修行,卻是直指玄無奇本心。
即便真是將洛北視為對手,修道亦非一日之間的勝敗。
「修道之人,按理後來修行皆靠自身,為何又要結門結派,定下許多門規律例,受人限制,只是為了術法傳承麼?」
一通而百通,玄無奇瞬間便真正知錯,但第一次違反律例的玄無奇,這天腦海中卻突然浮現了這樣一個讓他有些想不通的問題。
***
「玄無奇不理師長教訓,棄同門獨自於危險之中,違反門規,念初犯,面壁十日。」
蜀山共有一千四百二十峰,其中二百六十四座無蜀山門人居住,三百八十二座無路相通,三十二座禁地,戈離群峰新入門人弟子,平日能涉足的,唯有十六座。
「蜀山弟子,不可殘害同門….不可恃強凌弱…..不可結交妖魔….。」
玄無奇引得明浩震怒之後,接下來一日明浩神色都是比平日嚴厲數倍,洛北等一眾弟子這一日的功課,便也是讀了一天的蜀山律例。
「我羅浮與之相比,便是沒有這些繁文縟節。」
而心思單純的洛北心中除了這一個念頭之外,便也沒有其它多餘想法。
「明浩師叔人呢?」
「這個是誰?」
「看他臉上那道傷疤。」
「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再過了一日,等洛北和采菽打完一遍築基拳法之後,卻發現教導他們修行的人已然換了。出現在洛北面前的不再是略微矮胖的明浩,而是一個頭髮有些焦黃,身穿墨綠色長衫,看上去三十多歲,神情很是嚴厲的男子。
而最吸引洛北等人目光的是這人的左臉上有一條恐怖的傷痕,就好像左臉上的血肉被什麼法寶炸掉了大半,又重新生長出來的一樣,看上去說不出的驚心。而他的左眼亦是非常的古怪,漆黑的瞳孔似乎比右眼大出一倍,他的目光冷冷的從洛北等人身上掃過,眾人便都覺得心中有些發毛般的感覺。
「我叫丹凌生,你們可喊我師叔。」
這個頭髮有些焦黃、臉上着恐怖傷疤的高瘦男子站在養心殿的講台前,對着紛紛坐回黃色的草蓆的洛北等人說道。
「原來他就是丹凌生。」
「你知道他?」洛北此刻就坐在采菽的身邊,聽到了采菽那一聲嘀咕。
「他是冰竹筠的三弟子,據說嫉惡如仇,出手狠辣,曾經一個人除掉了一個修煉邪門功法的門派,臉上那疤痕據說就是和對手鬥法的時候留下的。」采菽輕聲的回答洛北。
「那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他主修的不是飛劍,是其它的道法,他的左眼據說是修了那法訣才會那樣,應該有什麼特別功用,這我也不知道。」采菽依舊小聲的回答。
「這幾日,便由我來教你們修行。」就在這個時候,丹凌生突然冷冷的看了一眼采菽和洛北,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交談一般,采菽和洛北都感覺渾身一冷,這個時候丹凌生已然接着說了下去。他的聲音很低,近乎耳語,但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我知道你們能夠坐在這裏都是因為天資比一般人來得高絕,但不要以為到了滿眼都是法寶飛劍的蜀山,便一定可以有所成就,我並不奢求每個人都能明白修道並不等於修煉法術,我只求你們不要像我以前教過的那一幫蠢材一樣的愚蠢就行。」
聽了這幾句話,整個養心殿中更加的安靜,紫玄谷等人都是坐得直直的,好像是要向他證明,自己絕對不是蠢材。
「洛北。」這個時候丹凌生突然把洛北喊了起來,「據說前日你採集完了五種草藥?」
洛北不自覺的看了一眼采菽,有些意外的點了點頭,「是的,丹凌生師叔。」
「你知道如果不加入鎏丹木,光是將荸荔果和細莘葉放在一起煉製,會煉出什麼?」
「我不知道。」洛北有些茫然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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