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親手給她穿鞋子?
「在看什麼?」凰君夜替她穿好鞋子,收了手,一抬頭,正好瞧見葉曦看着他發呆。
「原來帝師大人這麼親民。」
「那也只是對你。」
「嗯?」葉曦有些沒想明白,是因為她是今年的花靈女麼?
凰君夜頓感無力,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笨?
他話都說的這麼明顯了。
「帝師大人,多謝。」站起身,她乖乖的行了一個禮。
凰君夜眼底浮上一層冷意。
葉曦暗暗鬆了口氣,忽又轉了話題。
「帝師大人,你說讓傾城去領罰,不知道傾城犯了什麼錯?今天園子裏有一株花新開了綠葉,還是傾城發現的,要不是她,只怕我到現在還無法燃起離開這裏的希望來。」
凰君夜身形一頓,「這件事,你去問傾城,她犯了什麼錯,她自己清楚。」
他向來喜靜,不喜歡嘰嘰喳喳的人,傾城一大早上喊叫,自然觸犯了他的禁忌。
再加上傾城打翻了飯菜,若非因為傾城,這女人也不會光着腳丫子出去了。
說到底,他讓傾城自己去領罰,已是仁慈極了。
葉曦也沒有再過多的詢問。
「你剛才說,你想離開?」
「嗯。」她誠懇的點點頭。
「出來!」
凰君夜在前,葉曦順勢就走。
「穿上外套,本宮不喜歡看見有人在行宮內生病。」
葉曦倒是不曾想起這一點,直接穿了外套。
跟着他走出去,正好是在那一株已經綠了葉子的花朵旁邊。
「葉曦,今天是你來行宮的第幾天了?」
「第四天。」
「才四天而已麼……」凰君夜喃喃。
葉曦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秉着他想說就說的架勢,她也沒有去問。
「這才只是剛開始而已,本宮之前說過,這片花草園,什麼時候活色生香,你,什麼時候離開。」
葉曦抬起眼,淡淡的問:「帝師大人,我想問您一件事。」
凰君夜其實很不習慣她與他這樣保持距離的一面,可他知道,有的時候吧,把這丫頭逼得太緊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關於這片花草園的事?」
「嗯,不瞞帝師大人說,我覺得我什麼都沒有做,這株花它就自己長了綠葉子。」
「什麼都沒做?」凰君夜似笑非笑的盯着來。
他的手,突然撫上葉曦的臉頰。
葉曦嚇得後退了一步。
凰君夜眸光一緊,「這麼怕本宮?」
「不是,只是不習慣。」葉曦也不知道為何,總覺得現在的凰君夜有些陌生。
戴上面具的他,就如同這張冰色面具一樣,冷酷決絕。
而摘下面具的他,就好似褪去了一身偽裝,變得無賴腹黑。
猶記得當初在罪惡之淵,他嬉皮笑臉,無賴耍滑的樣子,也記得他和她一起在戀人許願樹前,更加記得他曾為小紅鳥取名相思……
那個時候的他,抓狂的想讓她咬死他。
可是現在,隔着這張面具,她覺得她和他之間,有了距離,那是一種冷漠決絕,無法跨越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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