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莫和獨孤景齊齊朝着凰君夜追了過去。
凰君夜走過的路,像是被血鋪就而成的,他身上似乎有流不完的血,一步一個腳印走進院中院的時候,凰君夜的手已經疼到不知道疼是什麼感覺了。
薄野子墨跟了來,看到他輕柔的將葉曦玥放在床榻上,他心中一動。
隨即趕來的獨孤景念叨了一句,讓薄野子墨聽的清清楚楚,他說:「天啊!凰公子為了葉姑娘真的不要命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葉姑娘居然是凰公子的女人!」
薄野子墨全身僵硬在門口,任由蒼莫和獨孤景進入房間,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想到凰君夜瘋了似的抱着葉曦玥,想到他滿身是血,卻小心翼翼的呵護着懷裏少女的情景……
葉曦玥和凰君夜,他們兩個人竟然是……
薄野子墨突然苦笑了一聲,只覺得心裏難受的厲害,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一樣,窒息的味道讓他全身都跟着動彈不得。
上天這是給他開了多大一個玩笑?
他生平第一次動了心的女子,居然是他兄弟的女人?
記得在軒王府的時候,他還興致勃勃的對他說:凰君夜,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她很美好。
臨走時,他還告訴凰君夜:明天見!
他還想着在今天,他讓凰君夜見一見葉曦玥,見一見那個女扮男裝的『少年』,可是這一切還沒有等他去做,這些不可預料的事情就發生了。
凰君夜親手挖開了那些石頭,將葉曦玥從地宮裏抱了出來。
他不顧自己的性命,全心全意的保護她,抱着她,呵護着她……
到頭來,他才發現,原來他喜歡的女子,是他兄弟的女人啊。
痛,心第一次痛的讓他捏拳。
很可悲不是嗎?
很荒唐不是嗎?
想着想着,他突然彎起了唇,可眼裏卻漸漸露出了悲傷和絕望。
這大抵是他生平遇到的最悲催的一件事了吧。
薄野子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斂回心神的,他突然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凰君夜了。
大男人,怕什麼?
他吸了口氣,走了進去,看到凰君夜緊緊握着葉曦玥的手,他的手已經不能稱之為手了。
「腐蝕之力,你以為只有手廢掉這麼簡單?」薄野子墨走到他身旁,微微皺眉,「凰君夜,你很清楚你現在的身體,薄弱的連蒼莫都打不過,怎麼?還要在這裏逞強不去療傷?再這麼下去,你廢掉的可不止是手。」
凰君夜像是完全沒有聽進去這些話,只是專注的看着昏迷的少女。
獨孤景詫異了一下,「軒王殿下,您這話的意思是……」
他現在已經非常擔心邪帝了,完全顧不得為什麼軒王也會來獨孤府了。
薄野子墨橫了凰君夜一眼,「不信你們看看他的手臂?」
誰敢撩開凰君夜的衣袍?
獨孤景自然不敢。
蒼莫也不敢。
小血骨在旁邊捂着眼睛,表示它也不敢。
但是薄野子墨敢啊。
他一下扯開凰君夜的手臂,凰君夜冷眼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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