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地上抱膝痛哭,面前的陸歐翊神情冰涼,眼眸之中依稀有痛楚閃過,片刻之後,那痛楚卻逐漸化作懊悔與內疚。
那是這輩子都沒有在他臉上出現過的神情,可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懊悔,很內疚洽。
他緩緩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臂,「初夏……」
秦傾卻猛地掙開他,撐着身後的牆壁站了起來,轉身往小區大門的方向走去。
「初夏!」陸歐翊再度伸出手來想要捉住她鈐。
「不要碰我!」秦傾一下子避開他的手,回過頭來,一面倒退,一面淚眼迷濛地看着他,「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見到你!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們——」
陸歐翊就此僵在原地,眼睜睜看着她轉頭跑進小區深處,再也看不見。
秦傾一回到公寓就跌坐在門背後,她並沒有哭太久,只是抱着自己坐了很久,在將近兩個小時後,才終於艱難地起身,回到了臥室。
她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摸出手機來,靜靜看着屏幕上慕秦川的名字。
這個殘忍而荒涼的夜裏,她第一次想念慕秦川,想他在身邊的時候。
可是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和事是不能太過依賴的,比如從前的陸歐翊,比如現在的慕秦川。
手指在慕秦川的名字上划來划去,她卻終究沒有撥出電話,將手機扔到一旁,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秦傾眼睛有些腫,但是又趕着去上班,只是胡亂用涼水敷了敷眼睛,就走出了家門。
走到小區外時,大清早路邊就停了一輛警用摩托,一個交警正站在一輛黑色的車子面前貼罰單。
秦傾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然而就是這一眼,那輛原本靜靜停着的車卻忽然打開了車門,隨後,陸歐翊走下車來,靜靜看着她。
他應該是一夜都沒有回去,此時眼中有些血絲,下巴上也新冒起一些鬍渣,看上去疲憊而頹廢。
秦傾一怔,那個正在貼罰單的交警也是一怔,估計也是沒想到這車裏竟然有人。
「先生,這裏不能停車。」交警開口提醒。
陸歐翊卻仿佛沒有聽見,只是看着秦傾。
秦傾迅速回過神來,轉身就往地鐵口走去。
陸歐翊隨即轉身,跟上她的腳步。
「哎……」那個年輕交警見狀,實在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走遠之後,將罰單貼到了這輛車上。
秦傾一路頭也不回地往前,進了地鐵口,刷過卡後,就靜靜站在那裏等地鐵來。
很快地鐵進站,早高峰時間人多得不像話,車門打開下了幾個人後,要上車的人就一個勁兒往裏面涌。
秦傾被夾在人群中間被迫往車上擠,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是卻依然覺得不舒服。
正在此時,她身後原本擁擠不已的人群卻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原本被擠得不能動彈的身體竟然一瞬間可以活動自如,秦傾詫異回頭,卻正對上男人胸前的襯衣紐扣。
陸歐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用他的身體為她隔出一個能讓她舒適容身的空間,奇蹟般地讓她在早高峰的地鐵上竟然感覺不到擁擠。
見她轉頭,陸歐翊就低下頭來看着她,眸色暗沉。
秦傾迅速回過頭去,往人堆里走了兩步。
可是陸歐翊依舊在她身後,在人群中為她隔出一個空間。
擁擠的地鐵上不知多少年輕女孩投來羨慕的眼光,秦傾咬咬牙,只當看不見,低了頭看着自己的手機。
地鐵到站,秦傾頭也不回地隨着人.流迅速往站外走着,等出了站,便一陣小跑着跑向公司所在的方向。
等她跑進公司大廈,門口的保安人員都忍不住看着她笑,「秦傾,時間還早呢,沒遲到,你這麼着急幹嘛?有鬼追你啊?」
秦傾有些艱難地笑了笑,依舊沒回頭,跑向了電梯口。
接下來,一切似乎是恢復了平靜。
早上秦傾在辦公室寫了兩篇宣傳稿,中午和同事一起在公司餐廳吃過午飯,下午又接了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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