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英出了屋子,順着血紅色的彼岸花,往山谷後走去。血霧愈來愈濃,有的花瓣上已掛着黏糊的血清,女英的周身似有一道無形的阻力,護着她的衣裳一塵不沾。
「舜君——!」「舜君——!」止步於岸邊,前方一條血河阻礙,女英向對岸的舜呼喚。
舜:「你...殺了他?」對岸迷霧重重,依稀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回應女英的呼喚。
女英:「不,暫時不用殺他。他身上流着的是人皇之血。」一臉興高采烈,急不可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用陰陽術把血精渡給你,你就又能感受到活着時,那最美妙的滋味了。」揭開玉瓶,血味飄入鼻中,神如醉夢。
舜連連搖頭:「活着的滋味?旖旎迷夢而已,可是夢中人不願醒。」
女英:「那是夢麼?不,那份溫暖,還在心中涌動。」雙目痴狂,「快用陰陽術,用我的上善若水同舜君陰陽交匯!舜君就能感受到昨夜的滋味了。」
舜:「唉...愛是一種非常可怕的力量,它可以剝奪你感知快樂的能力,混淆真實與夢幻的界限。瀟湘谷已是埋骨之地,屍骸遍野...為什麼還要繼續執着...」
女英:「不,我不罷手。無論有多殘忍,多悲傷,也要緊緊抓住!」
舜嘆息一聲,明明身處血色迷霧之中,森林地獄,可舜眼中卻是另一般景象,竹上的血痕成為了水痕,血霧成為了普通的水霧。
竹上雨痕,又名湘妃竹。傳說中舜巡南死時,娥皇女英沒能見上夫君最後一面,以至於淚水打濕了竹林的葉子,留下難以磨滅的淚痕,最終揮淚至干而死。
湘夫人用大量的血,製造了雨淚千行的湘妃竹的幻境,但幻境終是幻境,是假的。
舜:「我眼中,只有迷霧重重,只有竹上的斑斑淚痕。」
為了假的東西,掩耳盜鈴,蒙蔽雙眼,到底是余願未了的千年余恨?還是刻骨銘心的瘋狂至愛?或是愛恨兼有,思念難以釋懷呢。
輪迴轉世千年,舜思念及當年遺憾,深負姐妹倆。當年賢惠滿天下的姐妹,如今變成這般模樣,舜將一切殺孽歸咎於己,要怨,一切罪惡的開端,算在他自己身上。
舜:「也許是恨,也許是愛,若是因愛生恨,我就不怕你的恨再次多一些。」
再次多一些,這是默許。女英心頭一喜,忙使出上善若水。
岸邊血河,在舜眼裏是涓涓清澈的淺灘小溪。溪面如鏡,鏡中顯像,過往的點點滴滴,記憶的一幕又一幕,在溪流中一一呈現。上善若水,直面心中所想、心底記憶,用水鏡將它們呈現出來。
女英將玉瓶中的血用陰陽術渡過去,縷縷生機,流入舜的身體中。通過陰陽術的交融,兩人感受到了昨晚那一夜的男女之樂,身臨其境的再一次體會。
縷縷生機的血液用很快就要用完,如夢似幻的美好時光總是短暫的。
舜一臉複雜,愛恨難明。似痛似樂的短暫時光,終於迎來了終結的時刻。女英留戀的望着舜的身影,她真想用手去實在的摸一摸夫君,而不是陰陽術。可是她不可以這樣。舜的身體是用穢土做的,沾不得女子的血精,必須用六國公子王孫、世襲貴族,即三皇五帝之後的男子血精才能維持。
女英:「夫君~夫君~!」伸出抓不到的手,深深呼喚。
舜搖頭嘆息:「縱如相見,亦如不見。」身影消失在彼岸。
女英無可奈何地呼了口氣,正準備掉頭離開,驀然發現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的許仙。
女英:「是你——!你都聽到了?!」她連忙催動六魂恐咒。
許仙:「我根本就沒有昏倒,一路隨你至此。不必在費力了,你下的六魂恐咒,已經被我給解了。罷手吧,不要再讓這裏再添冤魂了。」
六魂恐咒,這陰人的歹毒招式,幸好沒讓它擴散至全身,否則許仙都不敢想像會是怎麼樣的後果。自然保險起見,來之前許仙就用天魔四蝕把它吞噬殆盡了。
女英:「呵呵呵——!」瘋狂地笑起來,「冤魂?!我們起初不也是麼?那位大人(東皇太一)要打造一件神兵,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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