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冷笑着道:「狐璃知道你們把她『送』給我嗎?」
鼠隱王得意地笑道:「她並不知曉,以為我們是用她保全那些年幼的後代。我們真正的目的,是把她獻給月皇陛下您,您知道,普通的狐蠻在萬界都萬金難求,她更是……」
「你們不怕月神降罪麼?」方運的目光更冷。
鼠隱王臉上閃過一抹悲涼之色,道:「若是月神陛下還有神跡,我們在十寒古地何懼冰族與血妖蠻?我們何至於要把堂堂月神祭司送人?現在月神無影無蹤,我們為了保全星妖蠻百萬之眾,只能委屈狐璃。更何況,月神祭司便是以保護我族為己任,即便她知道我們把她奉獻給您,也不會有怨言,定然願意犧牲。」
方運的目光愈加冰冷。
「的確,她願意犧牲,她願意奉獻,她也應該救你們全族,如果你們明說,結果不會有任何不同,她依舊會來我這裏,但你們不能剝奪她選擇的權利然後替她選擇!」
鼠隱王眉頭一皺,方運的聲音震得它耳朵發麻,同時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別人聽到兩人的對話。
鼠隱王乾笑道:「看您說的,我們的確給了她選擇,是繼續留在族內,還是去保護那近萬同族,她選擇去保護那近萬同族。」
「她選擇犧牲,而你們替她選擇屈辱的犧牲!」方運一字一句道。
鼠隱王的乾笑僵住,看了一眼狐璃,看到狐璃一直低着頭,無奈道:「結果都一樣,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她好。」
「在我看來不一樣。」方運道。
鼠隱王看着方運,輕聲一嘆,不知道如何說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方運道:「你走吧。」
「那等你們進入冰帝宮,我們星妖蠻……」
「到時候自有分曉。」方運道。
鼠隱王無奈地轉身離開。
待鼠隱王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狐璃微微側身,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水,手指軟得像煮爛的麵條。
「您不該讓我聽到這些。」狐璃暗中傳音給方運,依舊低着頭,生怕被人看到她眼中未消褪的淚水。
「我認為你有必要知道。」
「鼠隱王說的沒錯,即便知道,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我寧可不知道。」
「至少在人族,我們會讓你選擇。」方運的聲音有些許異樣。
狐璃用妖力消除眼中的淚水,看着方運的背影,不知為何,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我不會怪他們。」
「他們沒有錯,只是令人厭惡。」方運道。
過了好一會兒,狐璃道:「冰帝宮中雖比雪刃迷霧中安全,但卻比正常的十寒古地危險百倍。那些孩子恐怕剩不下多少,若是我死在冰帝宮中,希望您讓那些孩子進入血芒界,讓我們星妖蠻一族的血脈得以延續。」
方運輕輕點頭,什麼都沒說。
人族不斷湧入冰帝宮的正門,眼看就要全部進入,所有的大儒與大學士聚在一起,圍成一個弧形,護在人族隊伍的末尾,隨着人族一起向正門走去。
「月皇陛下,您也該進入了。」
方運點點頭,掃視周圍。
正前方是一條寬闊的大道,大道兩側是各族的營寨,而在自身左右兩側的側門,聚集了數以百萬的兩城冰族。
抬頭遙望,此地被高大的冰宮山包圍,冰宮山之間的道路被厚厚的大雪堵塞。
更高處,則天際的烏雲。
突然,方運眨了一下眼,在烏雲的盡頭,出現一片白茫茫的飛雪,那飛雪發出難以覺察的嗡嗡聲,猶如億萬蜂群起舞。
與尋常的大雪不一樣,那些飛雪偶爾閃過銀色的光芒,如同無數的刀刃閃爍。
方運感到那片風雪能攪碎一切,包括自己的目光。
方運打量四周,雪刃迷霧已經抵達冰帝宮近處,這裏如同是颱風的中心,只剩下短暫的寧靜。
「嗷……」
「嗚……」
「呼呼呼……」
各式各樣的吼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聲音越來越疾,也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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