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愈有詩云:「一封朝奏九重天」。在封建帝制時代的中國,最高統治者處於深宮高牆之內,保持深不可測的做派,向臣民發號施令,實行殺伐決斷集於一身的威權統治。作為一介臣民,要想見皇帝一面,不論是近距離接觸還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往往是一生中不可遇也不可求的事,因此,當時的人們視一睹「天顏」為人生的一大榮耀。
但對這個榮耀,陳文強卻是敬謝不敏,根本不象金三爺那樣期待,那樣有熱情。下跪叩頭,呼來喚去,陳文強不大可能接受。
「祝議董是蘇州人。」陳文強想明白了,微微頜首,「等電廠的技術人員和職工熟悉了工作,我會組織建立一支有關電力施工的工程隊伍,完全可以先把蘇州定為首選,滿足祝議董的要求。」
「這樣好,這樣我也好向祝議董交代了。」金三爺向沙發里靠了靠,摸着光亮的額頭,「這個銀行是不是很賺錢?兄弟你提點一下,我是不是要入些股份?」
「短期內可能不會有太大的收益。」陳文強停頓了一下,說道:「但只要站穩腳跟,業務發展起來,最主要是爭取到發鈔權,那就將是一個發財的好路子。紙幣呀,只要有了信譽,就能當真金白銀來花。當然,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實現。」
「聽起來很不錯。」金三爺點了點頭,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富裕資金,試探着問道:「入股十萬的話,能不能做個,那個,那個董事?」
「其實,當不當董事並沒太大關係。」陳文強想了想,說道:「銀行總股本暫定為兩百萬元,每股十萬元,國內和南洋資金各佔一半。國內的呢,光甬商就能輕鬆拿出全部。除非增加股本,否則連入股都困難。」
「這麼搶手?」金三爺咧了咧嘴,「那這事是你倡議並組織發起的,總不會連你也」
「按照協議,我最高也只能認購三十萬。」陳文強攤了攤手,停頓了一下,說道:「大哥要入股,就算到我的份額里吧!或者我可以提出建議,將總股本擴大到三百萬元。銀行的資本自然是越多越好,可以讓那些外國銀行不敢輕易夾擊。」
「好,好,那就由兄弟你來安排。」金三爺起身,又意有所指地叮囑道:「賺錢發財就好了,有些事情還是要三思而行。當然,我知道兄弟你的志向遠大,可也要謹慎小心啊!」
「大哥放心好了。」陳文強起身安慰道:「我是那種毛躁的人嗎?至於賺錢發財,咱們也要看得長遠一些,多交些朋友,多留條後路啊!」
金三爺若有所思,然後模稜兩可地點了點頭,苦笑着拍了拍陳文強的手臂,轉身離去。
陳文強知道金三爺是出於好意,因為利益已經把大家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現在的陳文強已不可能收手,無論怎樣,他也要沿着設想好的道路走下去。
而為了尋求掩護,陳文強認為向國內立憲派靠攏,並偽裝成立憲派,更加具有保護色彩和外衣。
相對於高呼暴力排滿的革命黨來說,滿清對立憲派是優容和寬大的。這也很好理解,畢竟立憲派的態度是溫和的,又多是文人墨客、工商實業家,手中沒有什麼武裝,充其量不過是宣傳、請願,用嘴皮子瞎嚷嚷。但從另一方面來看,滿清也不願把立憲派都逼成革命黨,畢竟立憲派中人員極多,有工商巨子,也有朝廷官員,人脈、資金也不可輕視。
所以,革命黨屢次遭到殘酷鎮壓,立憲派則借勢逼滿清。老實說,在辛亥革命的前三年裏,較之革命運動,立憲運動開展得尤其出色,成效顯著。比如立憲派全力以赴咨議局的建立,並選舉產生了咨議局議員,在許多省都取得了勝利,掌握了領導權。
至於辛亥革命,雖然是革命黨打響了第一槍,但沒有立憲派的幫助和支持,全國革命形勢的普遍發展與高漲,是不可能實現的。
究其原因,是愚蠢的滿清自己造成的。一九一零年國會請願失敗後,一部分立憲派人士的思想就開始轉向革命,即便沒轉向革命,對革命也不再持反對態度。而立憲派及其控制的咨議局,多數是地方的重要人物,在經費、物資和動員群眾等方面,比革命黨具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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