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羽翩然早就已經沒有了昨晚的冰清玉潔的花魁打扮,而是一身黑色的緊身夜行衣,似是某種動物的皮革所制,極為輕薄堅韌,幾乎包裹了全身,將身段襯托得更加玲瓏。
只是那一身皮衣之上,此時赫然破了幾個口子,還帶着血跡。
一張俏臉之上,帶着疲憊和灰塵,顯得有些灰頭土臉。
「聖子,城中如何了?」羽翩然急切地問道,已經沒了大祭酒的沉穩與矜持。
今天早上,他們得到了探子的密報,羽翩然立刻下令通知所有羽化教徒就地隱藏,銷毀書信密冊和那些祭祀用品,再將相關人員全都送走,羽翩然這個大祭酒反而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她自認為自己的速度已經夠快,那宣政院也不會這麼快就查過來,卻沒想到僅僅是這稍一耽擱,宣政院的一名百戶叫什麼段正雲,突然帶着一群滅祟緹騎圍了怡春院,說是要徹查,要把所有人都帶回去審查。
好在羽翩然已經在整個怡春院都佈下了重重機關陷阱,還有激發羽術的法陣,她自己畢竟也是聆音境後期的術士,一通廝殺潛藏之下,殺了幾個滅祟緹騎,又打傷了那段正雲,終於匆匆逃了出來,進了密道,按照預定計劃潛到了這。
只是畢竟是面對上百名滅祟緹騎,那段正雲更是筋骨境的武者,全力突圍之下,羽翩然也受了些輕傷,靈感更是消耗殆盡,所剩無幾了。
看到羽翩然這副模樣,李炎心中對她的情況已經有數,當下嘆息一聲,說道:
「那宣政院的滅祟緹騎像是瘋了一樣,全程搜捕聖教弟子,有不少人都已經被抓,定然難逃折磨大祭酒,你不該如此孟浪的,哪怕那張凌着實輕浮討厭,你怎麼能就這麼用羽術把他殺了呢?」
羽翩然愕然道:
「我我沒有,不是我!」
李炎皺眉道:
「不是你,難道是白羽和黑羽兩位祭酒?我看白羽祭酒似乎對你十分傾慕,或許是一怒之下唉,一時不忍,壞了大局,實在不該,我今早去了兩位祭酒的密點,卻是空無一人,恐遭不測。」
羽翩然搖搖頭道:
「白羽他這人雖然一直傾慕我,但我從未對他加以顏色,他這人自私輕狂,剛愎自用,斷不會因為我」
說到這裏,她突然不說了。
白羽的情緒不夠穩定,不是個成大事的人,難道真的是他?
早上他聽到張凌的死訊,還裝作驚訝的樣子這個混賬!
就在此時,羽翩然怒急攻心之下,身子驟然一晃,幾乎要昏倒。
李炎連忙上前將她扶住,說道:
「大祭酒,您怎麼了?」
羽翩然靠在李炎的手臂上,一張俏臉面色蒼白,揮揮手說道:
「不礙事,今早與上百滅祟緹騎惡戰一場,釋放了幾十個羽術,靈感耗盡,有些脫力了你有吃的沒有?」
從早上到現在,她還粒米未進,那場交戰的消耗又十分巨大。
李炎從懷裏掏出一個饅頭,遞給羽翩然說道:
「昨晚那事動靜實在太大,就連司天監都是人人自危,命我出門必須有捕快陪同,我來的急了,又有兩個捕快跟着,只來得及帶了一個饅頭,大祭酒勿怪。」
羽翩然連忙接過這饅頭,觸手還是溫熱,開始狼吞虎咽地啃了起來。
她吃得急了,剛啃了一半,就開始猛地咳嗽起來,隨後連忙捂住嘴,生怕外面的捕快聽見,只能發出壓抑的聲音。
只是她越是拼命壓着,卻越覺得嗓子痒痒想要咳嗽。
李炎連忙輕拍她的背脊,說道:
「慢點,慢點吃。」
轉頭看了看,一旁的香案上還有一個破了一半的陶香爐,將那破陶片在門口的積雪裏面擦了擦,接了半盞從屋檐上滴下來的雪水,遞給了羽翩然。
羽翩然連忙接過,一口喝下去,這才將嗓子裏的那塊饅頭給壓下去。
抬手拍了拍胸口,拍得一陣漣漪,羽翩然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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