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片刻,留心空宗者同着群豪緩緩趕來,見趙明秀以一敵四,輕鬆自若,出招間毫無善念,只為殺死敵手,求得心裏上的滿足。
留心空宗者想到惡業難返,當凌空止步,心懷慈悲地說道:「趙施主,為惡皆空,惟善永恆。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以應我佛佛法無邊,廣度眾生之念。阿彌陀佛!」
多少學武之人,一生忙忙碌碌,兜來兜去,不過是在個人武功、派別、名聲這些小事中兜着圈子,哪裏懂得什麼「佛法無邊」何意。
就算懂得,也難免不眼饞他人好,有樣學樣,隨波逐流,被「名、利」二字製作的樊籠捆綁其中,心懷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利則已,一本萬利」的美好願景,終其一生不得解脫。
趙明秀早已篤信:「世間要說有無緣無故的善,不過是物種延續。世間要說有無緣無故的惡,不過是因生存而競爭,為了自認為更好的活着。」
既是自認為更好,免不了從各自的立場出發,攜帶着情感或認知,哪會相信什麼「為惡皆空,為善永恆,放下屠刀就可立地成佛」的言語。
只見他兩手一伸,四個指頭捏住西門清、歸海明刺來的雙劍,用力一震,等到寶劍齊斷,鬆開劍尖,兩掌疾速拍出,將西門清、歸海明震飛。感知一股寒意從背後傳來,往左一側,躲開獨孤右從身後刺來的一劍,右手順勢拿住獨孤右的手腕,左手一掌拍向獨孤右腋下,將其震飛。見左圖鳴一掌拍來,一掌迎上,憑藉深厚無比的內力,將左圖鳴打出的寒冰真氣順着左圖鳴的手臂逼入左圖鳴體內,隨之手掌一揚,將其震飛。
眨眼間連敗四大高手,趙明秀這才接上話來:「大師,有人說:『民以食為天。』有人說:『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你覺得我該認為誰說的對呢?」
留心空宗者答道:「孰對孰錯,當因時因地而異。」
趙明秀笑着問道:「有人說:『嫉惡如仇,行俠仗義,大英雄本色也。』也有人說:『世上怨仇宜解不宜結,冤冤相報無了時。不如心下坦然,一笑了之。』你覺得我該相信誰說的在理呢?」
留心空宗者答道:「萬物一般,眾生平等。仁者惡人,一視同仁。畜生餓鬼、帝皇將相,亦無差別。恩怨榮辱,相剋相生。惟懷慈心,惟念蒼生,方不為過。施主硬要問孰好孰壞、孰是孰非,當因人因事而異。」
趙明秀冷笑道:「大師,要趙明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是不可以。」
留心空宗者聽之欣喜,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趙明秀笑道:「大師,我話還沒說完呢。」
留心空宗者說道:「施主請說。」
趙明秀嗤笑道:「大師,倘若他們這些人中,有人能憑一己之力打敗我趙明秀,讓趙某輸的心服口服,別說要趙某放下仇刀、立地成佛,就是要我趙某就地引頸自刎,我趙某也依言照做,決不眨一下眼睛、鄒一下眉頭。」
好一個趙明秀,這是想憑一己之力單挑整個江湖,好藉機將眾英豪一一擊敗,一一打傷,從而逃生有望。
留心空宗者本想以無邊佛法善了今日之事,求個我佛慈悲。沒想到趙明秀從未有過慈悲之念,更不願給他一個大力弘揚佛法的機會。沮喪之餘,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趙施主,今日不是爭奪武功天下第一,你如此執着於個人武藝,難道世間評判一切是非,都得用拳頭來說話嗎?想必不是如此吧!」
趙明秀笑道:「大師,即是如此,那你何不好好問問在場的眾人。」
留心空大師說道:「趙施主,你要貧僧問他們什麼?」
趙明秀雙手負後,朝群豪冷冷掃過一眼,說道:「大師,你問問他們,若我趙明秀有過必悔,有錯必改,過往惡業是不是不足以道哉?」
在場的眾英豪論單打獨鬥,怕是無一人有把握敵過趙明秀。但也不是傻子,豈會勝券在握不要,答應這等無理要求,讓自己處於被動的境地?
留心空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眾位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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