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了老宅門口,只陸向寧一人下車。
臉上的狠戾未退,他也不想掩飾什麼。
他知道爺爺其實也是擔心,擔心陸氏眼下的糟糕局面,同時也擔心着他的安危,不見他一下不放心。
老宅比以往人多,多的是白絮亭手底下的那群保鏢。
以看護之名,行軟禁之實。
陸向寧一到門口,就看到朱梓秋和陸瑤一起和看門的保鏢爭論不休。
母女倆都是牙尖嘴利的,又有身份擺在那裏,保鏢根本不敢言,就低着頭任由她們罵,但也不放行。
「她一個姓白的,也敢做我們陸家的主,真是笑話!你們這幫沒眼力見的,也敢幫她辦事,真不知道以後是怎麼死的!」
「我現在要出去,聽到沒有?!」
保鏢無動於衷。
陸瑤囂張地上手抽對方的耳光,連抽三下,她手掌都麻了,可人家照舊紋絲不動。
陸瑤再想打,卻被保鏢一把抓住了手腕。
一甩,她人都撞到了身後的牆上。
陸向寧臉上的狠戾又明顯了幾分。
「阿寧,」朱梓秋先看到了陸向寧,仿若見到了救世主,「你可算出現了,擔心死我們了,你這幾天都去哪了啊?」
陸瑤也像是見到了大救星,一下子帶着哭腔,大聲地訴苦,「阿寧,這群惡狗欺負人,不讓我們出門,連去院子裏逛逛都不行」
陸向寧不急不緩地走上前,轉臉瞪着那位保鏢。
保鏢臉上紅痕明顯,他也不擅於辯解什麼,只是說:「大少爺,我們只是拿錢辦事的。」
這位他認識,名叫孫威,是洪曉天的副手,同為白絮亭辦事。
洪曉天進局子之後,就是這個孫威在帶隊。
即便陸向寧跟朱梓秋不是一路人,他也見不得白絮亭的走狗在陸家老宅這裏耀武揚威,他冷冷開口,「孫威,拿錢辦事,誰給你的錢?」
「陸陸夫人。」
「是啊,陸夫人,那也是陸家的錢,」陸向寧往日裏並不屑與他們爭長短,只是這群走狗也太沒逼數了,「誰才是陸家的老祖宗你不清楚?」
朱梓秋哭着說:「這群狗就是欺負陸家沒男人。」
一句話,罵了陸家所有男人,老爺子年邁體弱,陸擎懦弱無能,陸向寧不知所蹤,陸向錦只是扶不起來的阿斗。
可見這幾天的軟禁確實讓她心生怨懟。
陸瑤推了推母親,眨眨眼示意她別亂說話。
朱梓秋這才解釋道:「阿寧,我不是說你,你回來就好了,你爺爺一直擔心你,這群走狗也不會欺負我們母女倆。」
陸向寧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是看不慣白絮亭的人在這裏鳩佔鵲巢,但他也沒耐心在這裏做朱梓秋母女的守護神。
他往裏走,揮揮手,讓她們自便,「我進去看看爺爺。」
朱梓秋吸一吸鼻子,擦着眼角的眼淚,「那我給你們煮點茶,你們爺孫倆好好說說話。」
陸瑤則是一邊瞪着孫威,一邊往門外走。
其他看不明白的保鏢還想追,但被孫威一把攔下了,「算了。」
「但是陸夫人那邊」
「大少爺回來了,」孫威打斷道,「老大就是被大少爺弄進去的。」
保鏢眼神一縮,不敢再多言。
屋裏,陸向寧徑直走向老爺子的臥室。
輕輕敲門。
「爺爺?」
裏面立刻傳開陸鳴的聲音,「阿寧?進來!」
陸向寧聽出了爺爺語氣中的迫不及待,他開門進去,「爺爺,我回來了。」
陸鳴額頭的傷口已經結痂,但紅腫未完全消退,看到孫子進來,他用力地坐了坐直。
「爺爺,您躺着吧,」陸向寧走到床前,看到爺爺那張越發滄桑憔悴的臉,寬慰道,「讓您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您怎麼不聽話啊?」
老爺子嘆氣,「你去看看陸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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