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接到沮授的書信,當即大怒,在回信中說道:「讓我放棄平皋城是主公的意思,他要我擇機後撤,並沒有要求我在主力大軍渡河北上後再撤,你無權指責我,更沒有理由指責我。現在北疆軍突然渡河南下打破了你的既定計策,讓你很被動,你想推卸責任,就把矛盾指向了我,這也未免期人太甚。」
郭圖在黃河北岸的河陽城,距離洛陽城不過六十里,書信幾個時辰就能送到。
沮授看完郭圖的書信,勃然大怒。事關社稷命運,郭圖竟敢如此兒戲?
沮授回書郭圖說道:「河內是在誰的手上丟的?是誰被太史慈殺得丟盔棄甲、狼狽不堪?當初如果不是我竭力為你求情,你早被主公丟進大牢了。立即給我進攻平皋城,否則我親自趕到河陽,把你抓起來送進大牢。」
郭圖氣得暴跳如雷,當場把書信的竹簡砸得四分五裂,罵罵咧咧的嘮叨着:「無恥,當初正是你在主公面前力主要殺我,你以為我不知道?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郭圖隨即給袁紹寫信,力陳固守河陽與溫縣對確保洛陽安危的重要,解釋自己拒絕沮授的命令出兵攻打平皋城的理由,然後話鋒一轉,矛頭直指沮授,歷數沮授的過失和諸多罪責,其中最主要的一項就是沮授利用袁紹的信任和給予的權力,大力在軍政兩方培植的冀州勢力,已經嚴重威脅到了袁紹的地位和權勢。
這項指控切中了袁紹的要害,擊中了袁紹的痛處。
袁紹當初之所以重用沮授,除了沮授本身的聲望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在趕走韓馥後,需要這樣一個人來穩定冀州的軍隊和士人。袁紹自己的根基在汝南、穎川一帶,他要想在冀州迅速立足,必須要沮授、審配這樣的人給他支撐大局。
沮授不負重望,幫助袁紹在很短的時間內穩定了冀州。當時袁紹的手下大部分都是冀州藉的文武大吏,他們和沮授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使得袁紹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沮授的勢力飛速壯大,壯大到已經足夠威脅他的地位了。
當時冀州的形勢混亂不堪,公孫瓚、黃巾軍、李翊先後殺進冀州,袁紹和沮授不得不攜手抗敵,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常親密。
到了洛陽後,袁紹重返自己的根基之地,實力驟然膨脹,但沮授的冀州勢力無處不在,田豐、審配、韓瓊、張南這些文武大吏個個都是袁紹的得力手下,袁紹少不了這些人,同時沮授的謹慎謙卑也讓袁紹很放心,兩人的親密關係因此得以繼續維持。
這段時間穎川、汝南兩大派系的官吏對沮授的冀州派系不停的打擊、中傷甚至陷害,但袁紹都以大局為重,極力維護沮授等冀州一系官吏的既得利益,並依舊予以信任和重用。
然而,當「以袁代漢」的讖緯之言和「五德始終說」傳遍州郡的時候,當耿苞進書要袁紹代漢自立的時候,沮授和他的冀州勢力成了巨大的阻礙。
冀州勢力不僅僅在文官中佔據絕對優勢,在軍中也是實力強勁,兩者聯合威力極大,這迫使袁紹最後不得不放棄了代漢自立的想法,把耿苞殺了以平息風波。
這件事深深刺激了袁紹。他和沮授的關係漸漸不再親密,冀州藉的大吏也漸漸被晾到一邊,不再參予決策。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想把沮授和諸多冀州藉的文武大吏遣出洛陽,但還沒等他動手,天下的形勢就變了。冀州大戰,迫使袁紹再次起用冀州藉的文武大吏,但同時也給了他削弱冀州勢力一個絕好機會。韓瓊、呂曠、呂翔、趙浮這些冀州武將先後死去,冀州勢力遭到了重大打擊。
冀州大戰失敗後,河北的勢力更加強大,黃河以南的各方勢力都感受到了這個巨大的威脅,紛紛利用河北恢復元氣的時間圖謀發展。袁紹看到冀州勢力已經削弱,對自己的制約越來越小,而自己也不宜在這個關鍵時刻引起洛陽的動盪,隨即打消了壓制冀州勢力的念頭,繼續重用沮授、張南這些大吏。
不久,隨着時間的消逝,袁紹的這個念頭不但再次出現,而且還讓他有點急不可耐了。
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內,以沮授為首的冀州勢力和以許攸、郭圖等為首的穎川勢力、以袁微、袁忠為首的袁閥宗室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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