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台,攻打董卓的事先放一放。」袁術說道,「我們先把劉表殺了,然後再北上。劉表不殺,我們怎麼北上討董?如今家也被人佔了,糧食也被人搶了,我們還打什麼仗?」
孫堅搖搖頭道:「我是一個人回來的,大軍還在陽人。我要糧草,立即給我糧草。」
袁術瞪着眼晴,舉手吼道:「文台,你是不是瘋了?這個時候還要打董卓?糧草給你了,我怎麼辦?南陽還要不要?南陽給劉表了,你我兄弟到哪裏落腳?流浪討飯啊?」
孫堅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鄙夷地看着他,說道:「公路,你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你給我老實說,這事是不是你挑起來的?你想幹什麼?你不想討董也就算了,但你要把糧草給我。」
孫堅冷笑道:「公路,現在天子蒙難,社稷危亡,生靈塗炭,你身為大漢重臣,一點報國之心都沒有?報國之心沒有也就算了,但你和董卓之間有血海深仇,難道你連家仇也不報了?忠孝仁義你都不要了?你還是人嗎?」。
袁術嗤之以鼻,不屑的說道:「我不是人?那你睜大眼睛看看,如果我不是人,這世上還有人嗎?早沒了,都是兩條腿的畜生,你也是。」
孫堅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拳打爛他的臉,怒喝道:「袁公路,你特麼給我糧食!」
「幫我殺了劉表,我就給你糧食。」袁術寸步不讓,「你想去討飯,我不想。」
「打下長安,我就幫你殺劉表。」孫堅讓了一步,「荊州是你我兄弟的,誰敢占,我就殺了誰。」
袁術想了一下,嘆了口氣,憐憫而無奈地望着孫堅,說道:「文台,長安真的打不下來了。」
袁術隨即把袁紹在河內大敗,黃巾軍即將肆虐州郡的事說了一遍,最後說道:「驃騎大將軍雖有心卻無力,長公主和朝廷那幫陰險的老傢伙,遲早要把那頭老虎連皮帶骨頭吃得乾乾淨淨。」
孫堅沉默半晌,然後堅定有力地說道:「我走了。」
袁術看着孫堅高大的背影越走越遠,心神驀然震顫,鼻子霎時一酸,眼眶頓時便紅了,他突然縱聲叫道:「兄弟,活着回來……」
孫堅朝後揮揮手,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
三月上,冀州魏郡,鄴城。
自從袁紹在河內大敗後,韓馥就感覺形勢不對了。首先就是府衙內的從事掾屬和各地來往的信件驟然增多。其次就是許攸到了鄴城,四下拜訪遊說,天天宴請名士諸吏。鄴城到處流傳着冀州牧韓馥即將到朝廷任職三公,袁紹繼任冀州牧的消息。
韓馥很生氣,把許攸喊到府衙,指桑罵槐地罵了一通,然後把他請出了鄴城。
許攸走了,鄴城的氣氛是緩和了一點,但接着就發生了冀州軍大吏違抗軍令的事。黃河化凌解凍,逐段開河後,流民開始渡河北上。校尉潘龍、都尉胡屹、張勝無視韓馥的命令,拒不封鎖各處的黃河渡口,任由流民成群結隊地湧入冀州各地。韓馥為此非常惱火,但他不敢過分指責,惟恐激怒了大軍將士。尤其是潘龍,他仗着自己是冀州豪族潘家的長子,經常拿弟弟當初戰死在虎牢關的事情說事,說是自己害死了他弟弟,不把自己看在眼裏,讓韓馥非常窩火。
這天韓馥的一個親信掾屬截獲了一份信,是兗州牧劉岱寫給長史劉恭的,劉岱在信中把韓馥說得極為不堪。說他討董的時候躲在後面,供應的糧餉也不足,將來殺了董卓後,必定要把他殺了。劉岱在書中勸說劉恭,幫助袁紹把韓馥儘快趕走。
韓馥看完後大怒,立即命人把劉恭押到了府衙,怒斥道:「子惠,我視你為手足,你怎能背叛我?」
劉恭矢口否認。韓馥把劉岱的書信砸到他臉上,怒罵了他一通,然後要把他斬首示眾。耿武、審配、閔純等府衙從事苦苦哀求。審配說道:「子惠對主公一直忠心耿耿,主公怎能憑一份真假莫辨的書信就把他殺了?」
韓馥也不是真要殺劉恭。他不過是想殺雞給猴看,警告一下府內的掾屬們。韓馥沒有殺劉恭,但他余怒未消,命人把他鞭打了五十下,然後趕出了府衙。
審配勸劉恭去投靠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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