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動全身,寬闊的戰場上,犬牙交錯着的幾支兵馬,全面發動起來。
眼下最輕鬆的,正是楊再興的騎兵。完成包抄之後,他們一直沒有全面交戰,而是利用隊形,以奔射完成了對包圍圈中敵人的狙擊。
戰前的軍議上,唐軍眾將就已經達成了共識,知道這一戰不是一時三刻就能結束的。所以,這支騎兵並沒有如從前那樣,人馬都用重甲包得嚴嚴實實的,只有馬上的騎士們穿上了普通輕甲。
即便如此,在對射之中,唐軍騎兵依然佔盡了便宜。放箭的時候,他們用不着左閃右避,甚或依靠戰馬來避箭,就是那麼直着身體,張弓搭箭,取准射擊。
不知多少次,唐軍和胡騎同時開弓,同時松弦,同時中箭。結果卻是胡騎慘嚎着栽落馬下,消失在漫天塵埃之中;而唐軍則只是身形微晃,隨即便恢復了正常,一邊奔馳,一邊用餓虎一般的眼神在亂軍中逡巡着,尋找下一個撲殺目標。
胡騎本來就被典韋等人的迎頭痛擊打得七暈八素,此刻雖然也意識到,不能打通退路,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問題是,封鎖後路的敵人也不是軟柿子啊!衝上去的勇士都死了,連敵人的邊都沒摸到,就死在了衝鋒的路上。
徹底失去了秩序,又被合圍,他們也只能等死,或者等着友軍來救援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漫長的等待結束了。他們再次聽到了熟悉的號角聲,友軍來了!
這一刻,無數草原勇士喜極而泣。
………………
「楊將軍,胡騎又來了!」親兵指着西面,大聲提醒。
「嗯,知道了。」楊再興並不回頭,他正望向中軍方向,狼煙如同一根黑色的擎天之柱,直入雲霄。
儘管身邊有專門的傳令兵可以解讀號令,但楊再興還是更願意自己看,自己分析。這樣看着狼煙如柱,他總會有種和皇上面對面,接受皇上面授機宜,發佈號令的感覺。
也只有這樣,才能消除他心中那絲若有若無的不真實感。
就在一年以前,自己還只是一介白丁,為郡中所舉,參加大唐的第一次武舉。
而現在,自己已經是名震天下的大唐上將,正統帥着四千精騎,在一場決定西域歸屬,乃至天下氣運的大戰中,作為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發揮作用。
人生際遇無常,還有更勝於此的嗎?
思緒短暫的飄忽,並沒有對楊再興造成太多影響,稍稍的恍惚之後,一貫的沉穩再次回到了楊再興身上。他手起箭出,又放倒了一名大呼着衝上來的胡騎,然後沉聲喝令:「曹純、曹真,你二人各歸本隊,按計劃行事。」
「喏!」曹純、曹真作為副將,一直跟在主將左右,此刻聽令,當即應諾一聲,毫不遲疑的調轉馬頭,卻是一南一北的散開了。
楊再興銀槍向西一指,白馬如電般奔出,清朗的號令聲裊裊不絕:「本隊親衛,隨我迎敵!」
「喏!」四百親衛齊齊撥轉戰馬,追隨在後。
………………
最輕鬆的是騎兵,戰事最激烈的無疑就是典韋率領的,正面迎戰的由重騎兵轉換身份成為步兵的那一部分人了。
與之相比,好整以暇的以騎射殺傷敵人的騎兵,就好像是平民和貴族的區別一樣。
這裏的戰鬥,是整個戰場上最為血腥,也最讓人熱血沸騰的。
沒有技巧,沒有計謀,這裏只有力量與勇氣的碰撞!
前兩排的士卒,無不全身浴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當然,敵人的更多。
斬馬劍的超長鋒刃,只要砍劈到人馬身上,形成的傷口就會無比巨大,人馬一刀四段是很常見的,每每有這樣的一幕出現,下一刻,必然是鮮血泉涌,如瀑布飛濺一般,不單是兇手,連周圍的人,也會被濺得滿身。
只有百戰老兵才能在這個戰場上作戰,如果是新兵,定然連最初的這一關都過不去。
一個聲音在典韋身邊響起:「典韋將軍,皇上有令,暫緩攻殺,待騎兵完成機動,再行猛攻!」
一直衝殺在第一線,典韋當然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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