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難料,孫權一把火將唐軍水寨點了天燈,只以為必勝無疑,誰知點燃的只是些空殼子船。
當大唐海軍艦隊出動的時候,東吳水軍因為被鐵索連鎖在一起,根本跑不掉,反而真的被點了天燈。
江面上的慘況不用多,全是旗幟、木屑、殘片。若不是江水不斷流動,沉浮的屍體和血液成池,都能將人嚇死。
這兩把火,唐軍這邊只是燒掉了一些木頭,而東吳這邊千多艘戰艦付之一炬,上萬人當場死亡。落江溺死、逃亡者不計其數。總之,東吳在牛渚的十餘萬兵馬,幾乎全軍覆沒。
然而這還不算完,當晚的第三把火還在繼續。
當上千唐軍火船沖入東吳水寨的時候,烈焰再一次照亮了整個牛渚大江。
火船仿佛一條江面強橫遊走,尋找獵物的火蛇,只需一隻就能焚毀一座水台投石機陣地。東吳在水台上發動投石機的士兵,或是拍打着身上的火焰,慘叫着跳入水中;或是火船即將撞擊的前一刻,便驚叫着主動入水逃亡。
岸上,孫權的模樣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蕭瑟、沉重、憤怒、恐懼……最終,這一切的情緒都化作無奈,如此慘重的打擊,仿佛讓孫權瞬間渡過了中年進入了遲暮,他彷徨無計,茫然的問陸遜道:「伯言,我……朕……該怎麼辦?」
火光映着陸遜泛白的面龐,他開口道:「陛下,您先返回建業組織兵馬守城。再派出探馬四處打聽唐軍動向。以微臣看,李翊一定是四處用兵了。咱們集中力量,在建業和吳郡佈防,守備江東東南部……」
東吳的兵馬大半折在了大江中,孫權已經沒有足夠的兵力守備整個吳國。他現在能夠做到的,也只有放棄大部分,壓縮防守了。
沒辦法,李翊選擇的突擊地點太要命了,幾乎是攔腰將東吳從中間劈斷了。甚至,經此一敗,東吳能夠守住江浙地區就算是不錯了,自丹陽以西的地區,基本上不保了。
孫權勉強打起精神,對陸遜道:「大都督,這裏就交給你了,朕這就返回建業,佈置防禦。駕……」
孫權帶領一萬殘兵,在丁奉、孫皎等將的保護下東去建業。而留守的陸遜只剩下五千兵馬,並且這五千兵馬都是投石兵。
陸遜目送孫權消失在夜色里,轉身的時候,蒼白的面龐變的一片鐵青,他十分憤怒,拔出寶劍,遙指烈火熊熊的水寨道:「沿江平灘只有這裏,唐軍的兵艦一定會進入送兵上岸,傳令岸上投石機部隊,狠狠的砸,給本大都督狠狠的砸,將所有的石頭全砸出去!」
眼見一場大敗不可避免,東吳投石機部隊也是瘋了,發射的效率竟然較平常提高了一倍有餘。「嗡嗡」皮弦聲,巨石發出「嗚嗚」的嘯聲,飛舞過黑色的天空,在火光的照耀下砸入江水之中。
魯肅和黃蓋、凌統、董襲、孫韶四將,帶領兩千人沿江防守。
老將黃蓋眼見陸遜是氣瘋了,進言道:「大都督,我軍水寨的投石機已經被毀壞,而唐軍……唐軍戰艦還沒有進入沿岸投石機的射程內……」
陸遜一時間沒有回答。他站在沙灘上,望着江岸。不時一個浪頭,就能衝上來幾十具屍體,其中還有活着的本方士兵。
於是,陸遜暫停了後方投石機的攻勢,命令沿岸士兵救援上岸的本方士兵,以便多少能夠再聚攏一些人。
東吳的岸防兵們去救助落水回岸的本方士兵,這些士兵的慘狀和江中依舊在燃燒的大火,讓所有救援的人心驚肉跳。
「火……」
「我沒死!」
……
成功逃生上岸的東吳士兵們,大多數人的心靈受到了戰爭的重創。
東吳士兵們正忙着救人,就聽有人道:「看呀,好多屍體要被衝過來了!」
眾人望去,果不其然,只見距離江岸十幾步的地方,出現了大量的浮屍。
下一刻,東吳兵錯愕的眼神注視下,這些浮屍在水中站了起來。
「哇呀,不是屍體,快救他們……」許多東吳兵只以為是逃回來的己方士兵。
這些從水中站起來的士兵,只有踏水的響動,根本沒有發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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