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天上的雲彩又薄又稀。
襄陽城城樓上,高高矗立的黑色漢字大纛在晨風中劇烈的晃動着,不時出巨大的響聲。各色旗幟密密麻麻地插在城牆頂上,五彩繽紛,迎風飄揚,蔚為壯光。
常遇春和太史慈一左一右陪着軍師徐茂公在城樓上巡視。
城牆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守城武器,大量的石塊,擂木比比皆是。值夜的士兵們一夜未睡都很疲倦,但看到幾人一路走來,一個個趕忙強打精神,一副小心戒備的樣子。
三個人站在城樓上,望着遠處慢慢升起的一輪朝陽,心情沉重。
太史慈問道:「軍師,城外有三十萬叛軍,聲勢龐大,我們這七萬多人能守到下個月嗎?」
望着太史慈憂心忡忡的樣子,徐茂公安慰道:「子義怎麼沒有信心了?集中所有力量,在襄陽城和叛軍決戰,這是我們很早就定下的計劃。近段時間以來,我們加固了襄陽城的城牆,儲備了足夠的糧食和武器,動員了幾萬百姓投入到準備工作中。即使士兵拼光了,我們還有幾萬百姓可以繼續戰鬥嘛!」
突然,幾里之外的益州軍大營里戰鼓齊鳴,人喊馬嘶,巨大的聲音直衝雲霄。
三人臉色大變,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敵人要進攻了。
………………
北疆騎兵迎着初升的朝陽在平原上狂奔。
李翊一邊騎在白龍駒上奔馳,一邊轉身問徐庶道:「有益州軍的消息?」
徐庶催動坐騎,緊追幾步來到李翊身旁,回答道:「是的。斥候回報說,吳蘭用運輸武器的大車在宜城渡口擺了一個很大的防守車陣,非常不利於騎兵展開攻擊。現在他的後續車隊正在渡河。同一時間,他連續派人到宜城,到襄陽城益州軍大營,不知道是不是催討援兵。」
李翊又問道:「宜城方向有斥候回報嗎?」
徐庶點頭道:「有。回報說宜城方面暫時沒有動靜。」
李翊再問道:「有襄陽城的消息嗎?」
「今天還沒有接到襄陽城的消息。我們清晨出,到現在已經走了六十里。斥候從襄陽城趕到中盧城,再從中盧城追上來,恐怕要到下午。」
李翊對跟在身後的高寵做了一個手勢,然後策馬來到路旁停下。
徐庶和高寵也是紛紛駐馬,然後翻身下馬。高寵還從馬背上的行囊里掏出地圖跑了過來。
李翊坐在草地上,長時間地看着地圖不做聲。
「劉備和吳蘭都會考慮到我們要打他們的補給運輸。」徐庶坐在一側說道,「所以不會輕易給我們襲擊的機會。他們只要有足夠的人手保護好車隊,就可以確保糧草輜重萬無一失。」
「昨天你對大家說,即使我們打不掉益州軍的補給,也要遲滯它到達襄陽城的時間。但現在看起來,這個吳蘭不好對付,看來他已經得到了什麼消息,所以非常小心,在宜城渡口做了精心的準備。我們現在直接趕到宜城渡口去打他,恐怕占不到便宜。」
李翊點點頭。
「為了保護車隊,吳蘭的一萬人馬顯然單薄了一點。如果劉備從大營抽調兵力趕到宜城渡口去接應,會削弱攻城的力量。現在攻打涿城的益州雖然有三十萬人,但是以他們的實力,勉勉強強正好。而且從襄陽城趕到宜城渡口,有三百多里路,一路上隨時都有可能被我們襲擊,危險性太大,劉備肯定不會冒險。」
「從編縣方向暫時沒有益州軍可以支援過來,留在夷水以南的益州軍人數很少。」
「現在唯獨可以動用的就是留守宜城的一萬部隊。這支部隊劉備本來就是用來保護補給運輸路線安全的。」
徐庶看了地圖一眼,搖搖頭說道:「如果抽調這支部隊,等於放棄了宜城。劉備難道不考慮我們會趁機佔領宜城?」
「吳蘭在益州軍里是四大年輕將領之一,驍勇善戰,難道他就沒有能力獨自把這批補給送到襄陽城?」
李翊搖搖頭,笑着說道:「李嚴,吳蘭,張翼、張嶷,雖然年輕善戰,但四人在如今這種情況下,誰敢有膽子拍着胸脯說,我能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