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淵,走蛟,登仙劫,在柳尋心中鋪開成局。
一個大致的計劃浮上心頭。
柳尋命城民帶來一個敵民俘虜,還是一個未修煉過的普通野民。
荒經翻動,柳尋在敵民俘虜身上種下土螻精血,須臾就將他納入了掌控之中。
這個敵民俘虜臉上露出了恭敬之色,但眼底仍有抹不去的敵意,如此違和的兩種情緒出現在同一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普通野民被種下精血,生死自由全然受柳尋掌控。
柳尋將鑒淵送到敵民手中,目光落在走蛟渡劫的方向。
這敵民小心翼翼地捧着鑒淵,寧可雨水打濕自己,也不敢讓雨水滴落到鑒淵身上。
雲城緩緩落下,這次沒有停在樹冠,而是到了地面上。
傾盆大雨所化的山洪在林野中奔騰,整片樹林就像是浸泡在湖裏一樣。
敵民抱着鑒淵來到雲城邊緣,沒有立即跳下。
水深不見底,就這麼下去,估計大半個人都要被淹沒,很容易驚醒敵民懷中的鑒淵。
雲城內有臽父異獸躍入水中,游到敵民身前,背部浮在水面上。
這種極擅水性的異獸背部寬大,即便敵民坐在上面也不會滑落。
敵民騎上臽父異獸,在林中湖上前行。
湖上還有大群鳥雀隨行,分散在山林中,防備有野生異獸驚擾到敵民。
該說的,柳尋都和敵民交代了一遍,詳細到細節,在精血的支配下,敵民都會一絲不苟地完成。
敵民乘臽父離開時,雲城並沒有跟隨過去,而是留在了原地。
臽父順着林湖飛速遊動,在湍急處逆流而前,馱着敵民一刻不停地前往走蛟將要渡劫的地方。
面前的山林漸漸稀少,視線變得開闊起來,敵民屏氣凝神,抱穩鑒淵不時看向前方,唯恐漏掉什麼。
忽然,敵民察覺到有種莫名的壓抑感,就好像被什麼兇猛之物盯上一樣。
抬頭一看,一頭蛟龍正盯着他。
走蛟選擇這裏作為渡劫之處,眼看登仙劫就要落下,卻有幾個小蟲子闖入,裏面還混有了一個令它也有些忌憚的氣息。
換作平時,走蛟自然不懼,但登仙在即,那氣息的主人說不定是個隱患。
走蛟口吐人言:「人類,離開這裏!」
可惜敵民奉柳尋意志而來,怎可能就此退去。
他咧嘴,從懷中取出了鑒淵。
走蛟頓時發現,那氣息的源頭就在這隻沉睡的小龜身上。
雖然感覺小龜比自己差了一個境界,但它似乎和自己有種同類的氣勢,仿佛伴隨災難而生。
登仙劫就要落下,一旦它干預,自己在登仙劫下的風險可就大了。
重置之前,走蛟一口吞下竊脂雲城,鑒淵也在其中,那時鑒淵對走蛟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
因為走蛟度過登仙劫,雖然還沒討封踏入六轉,但實質上已經不是凡類,所以鑒淵對它毫無威脅。
現在不同,沒有度過登仙劫難,走蛟還是凡類,僅僅一個境界,可代表不了什麼。
尤其鑒淵掌握的災難還是生死陰陽,本質要超出走蛟許多。
正是察覺到鑒淵身上若有若無的陰陽道韻,走蛟才十分忌憚。
走蛟發現鑒淵仍在沉睡着,想來沒有外力是不會驚醒它的,便開口道:「人類,帶着那小龜速速離去,否則死!」
走蛟熟通人言,這麼多年也曾遇見過人類,知道這些兩腳之獸畏懼強者,在生死面前必然會退縮。
但敵民的反應截然相反,他仿佛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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