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護士穿着制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臉上戴着口罩和眼鏡,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唯一能分辨的,就是從她扎的高馬尾上,判斷出她應該是個女人。
女護士進門後一言不發,她徑直走向窗邊,將正在往裏灌冷風的窗戶關上。
陳木立刻不那麼冷了,他心裏剛想着,這護士人還怪好的嘞。
下一秒,護士就拉上了窗簾。
病房裏的光線瞬間變暗,病房本就潮濕,現在整個房間都變得陰森森的。
安靜的醫院、陰森的病房、不說話的護士……還有……不能動的身體。
陳木感到巨大的不安全感,他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很想撤回剛才那句誇獎。
陳木嘗試移動了兩下身體,可是只要微微一動,巨大的疼痛甚至讓他難以呼吸。
更別提只靠着一隻手,壓根無法在病床上移動。
拉上窗簾後,護士來到病床前,當着陳木的面解開上衣的紐扣。
陳木瞪大了眼睛,他剛想說「姐姐別【這樣】」,就看到護士停下了手,只解開了兩顆紐扣。
大家都是正經人,我就說怎麼會【這樣】呢,原來不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這樣】呢。
下一秒,護士從內側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針劑。
她當着陳木的面,取下了針頭保護套,往外滋了一點藥液。
陳木瞬間明白了,她想要給自己打針!
一個不明藥效的針劑,要注入自己體內……
「姐姐別這樣。」陳木露出尷尬的笑,「我這人從小就怕打針,要不別打了吧。」
護士沒有理會陳木,她抓起陳木的胳膊——唯一沒受傷的右胳膊,開始一系列操作。
隨着護士找准位置,針尖插入了陳木的身體。
陳木眼睜睜的看着,針筒里的不明藥液,一點點的被推入自己的身體。
要說一點都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說實話,陳木現在自己心裏都沒底。
根據「線索+行動機會」的原則,其實自己已經有了行動機會了。
女護士進來後,自己是可以說話的。這意味着陳木可以通過對話,去影響女護士。
說什麼話,在什麼時機說,可能就是「行動機會」!
詭異任務已經給了些雜亂的線索,也給了陳木行動機會。
兩者兼備,單從邏輯上來說,死亡已經具備了降臨的條件。
所以這根針劑打進去,自己到底會不會死,陳木心裏也沒底。
好在針劑打進去後,陳木沒有感覺到死亡降臨。
相反,原本身上的疼痛,正在快速的緩解。
這是止痛針?
打完針後,女護士扭頭出了門。
隨後,女護士推着一個輪椅進來了。
她將輪椅放在病床邊,二話不說就彎腰抱起了陳木。
陳木老臉一紅,可是他三肢都廢了,完全沒辦法反抗。
女護士將陳木抱到了輪椅上,終於說話了。
她冷冷的說道:
「剛才給你打的是止痛針,藥效持續到晚上六點。
在六點前,你可以騎着輪椅,在醫院裏自由活動。
但是晚上六點整,你必須回到病房門口集合。如果沒有準時回來,止痛針失效後,你會生不如死。
你的手術已經在安排了,不過傷者有點多,你就等我通知。
到你做手術的時候,我會來接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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