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此話落下,秦澤並未立即應聲,而是審視着面前這位年輕的升盧國海軍元帥。
這是個狡黠之人。
在判斷出敵我實力的懸殊差距後,他很乾脆的棄戰而逃,而在面臨無法逃脫的追擊後,他又做出了投降的決定。
而現在他以身涉險前來說的這些貌似「義正言辭」的話,卻未免有些可笑。
秦澤思考了幾息,而後緩緩道:
「原來你們升盧國也是受制於人,不得不聽命行事啊。」
盧卡特心中一喜,但臉上依然保持肅穆,他點頭道:「是的,陛下。」
「同在一片大陸,撒日國作為霸主,我們國家又怎能忤逆他們,事實上在南海之戰結束後,我們就已深刻的認識到了錯誤。」
「可伊莎貝拉卻因為南海之戰的失利非常憤怒,並且您也知道,我們上次並未參與交戰而是選擇了撤離,為此伊莎貝拉施壓於我們的菲古思大帝,逼迫我們必須要參與後續的戰爭。」
「正是這個原因,導致我們不得不派出艦隊,假如沒有伊莎貝拉的逼迫,我想我們都不會在這裏見面。」
「唉,這...這都是無可奈何之事。」盧卡特一臉無奈,搖頭嘆息。
聞聽此言,秦澤嘴角微抿,說:
「這麼說來,撒日國的皇帝伊莎貝拉專橫跋扈,憑藉霸權在萊昂大陸是為所欲為啊,甚至都能夠號令整個萊昂大陸的國家....哦對了,還有薩利斯諾大陸上的德爾塔聯邦。」
當這句話落下,盧卡特心念直轉。
矛盾已經在自己的引導下轉移到了撒日國身上,那麼現在該繼續轉移他的目標才是,只要撇清自己國家在這場戰爭中的關係,那麼或許就能轉危為安。
想到這,盧卡特道:「是的,陛下!」
接着,他眸中寒光一閃,沉聲說:「德爾塔聯邦並不聽從伊莎貝拉的命令,他們的目的始終都是想入侵您的國家,將其當做他們的殖民地。」
「聯邦皇帝馮帕倫正是靠着一場場戰爭在近幾年快速擴張了他們的領土,而現在他要開拓海外殖民地,所以他才暫時和撒日國聯合了起來。」
「此外.....匈利國也同樣如此,我聽說海獅艦隊被擊敗後,他們的皇帝聖伊斯特為此極為憤怒,因為死在那場交戰中的海獅艦隊總指揮是他的妹夫,為此聖伊斯特特意派出了匈利國最新建造的巨鯨號,妄圖以此摧毀您的國家所有海上力量。」
說完這幾句話後,盧卡特心中沉吟:
『匈利人,你們一再侮辱我們國家...等到焱國人去你們的國家發動戰爭,那這都是你們應得的。 』
『德爾塔聯邦急速擴張,或許在未來也會前去費尼大陸要求重新劃分領地,甚至有可能直接去萊昂大陸發動戰爭,那麼如果強悍的焱國在這個時候和他們交戰,恰好也能消除德爾塔聯邦帶來的隱患。』
正當盧卡特心中遐想萬千之時,秦澤看着他淡淡說道:
「這麼說,你們升盧國此次前來並非出自本心,只是受到撒日國的脅迫,不得已而為之。」
盧卡特當即順坡下驢說道:「是的,陛下。」
而剛一回答完,他眼珠一轉,接着又說:「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們在最初確實冒犯了您,所以我們願意為此彌補,您只需提出要求,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一定會履行您的要求。」
話音一落,秦澤放下翹起的二郎腿,身子微微前傾,盯視着盧卡特說:
「前提是放了你們?」
盧卡特當然不會蠢到點頭稱是,如今這個危急局勢下,他深刻的認識到自己沒有任何提要求的資格,事實上如今包括自己在內的玫瑰艦隊所有人性命,都不過是眼前這位焱國皇帝的一句話而已。
只要他想殺人,那麼今夜過後,玫瑰艦隊將不復存焉。
念及此處,盧卡特彎下了腰,認真的說道:
「陛下,您的艦隊能輕易將我們擊敗,我們投降,確實只是想求得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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