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衝擊着防波堤,那潮白的浪花濺得極高,但再高也無法衝破這層壁障湧上碼頭,就如同用盡任何辦法。也無法衝過炮擊殺向碉堡的哥爾特人一般。
當各國艦隊都選擇撤離逃出這片海域時,穆勒卻做出了與他們背道而馳的決定。
他孤注一擲,帶着聯邦艦隊頂着兇猛的炮火繼續朝着軍港發動衝擊。
而穆勒之所以不選擇撤離,是因為他判斷出海上的敵人絕對要更加難以對付,而已經來到近海的他們,已經是進入了敵人的圈套,那麼撤離也一定在敵人的算計中,去海上打絕對是九死一生。
那麼,只有繼續朝着軍港航行,假若真的能從此地登陸,控制住港口,那麼或許就還有一線生機,當然,要做到這些,無疑也是難如登天之事。
但穆勒就這麼做了。
在漫天炮彈中,頂着巨大的傷亡,終於是有二十幾艘戰船抵達了港口,而那些被擊毀的戰船上,士兵們則跳海遊了過來,距離軍港很近,這才讓他們做到了這些事。
但抵達港口不過是第一步而已。
可這時的穆勒才無奈的發現他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從海上游過來的士兵所帶的武器已被海水打濕,火器無法發揮任何作用,只能丟棄,雖說身上還有佩刀,但在敵人的火炮面前,它沒有任何作用。
而登陸碼頭的戰船上下來的士兵雖然帶着火器,但這區區二十幾艘戰船又能下來多少人?並且在前來的路上,船內就已經經歷了很多傷亡。
那些重型火炮更是無法帶下來,碉堡中的敵人架着火炮不斷射擊,士兵們沒有任何時間搬運這些武器下來,他們只能在炮火中倉皇下船,而後就近躲避,逃到了這些防波堤中躲避炮彈的轟擊。
就比如現在。
貼着岩石的穆勒臉上滿是汗水,頭頂時不時會飛過幾顆炮彈,身旁總會在不經意間發出一聲慘叫,那是被炮彈射中的士兵發出的吶喊。
穆勒發覺根本就沒辦法帶着士兵們衝上去,雖然敵人如今的炮火減弱了不少,但只要一露頭,他們總能射來一大片炮彈。
即便現在已經上了岸,但距離那些碉堡還有着一段距離,而這段距離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跨越。
而在這時,身旁傳來一名士兵低沉的聲音:
「元帥,我們現在只剩下不到一成的兵力了。」
穆勒喘着氣:「我知道。」
「但已經來到了這裏,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停靠在岸邊的戰船,已經被他們給轟得支離破碎。」
「我們只能想辦法殺上去。」
正說到這,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不好了元帥!有船航行過來了!是大乾的船!」
此話一出,穆勒臉色唰的一下全白了,他急忙扭頭看向身後,果然見到海面上有戰船駛來,並且數量之多,幾乎佈滿整個海面。
穆勒渾身一震,如遭雷擊。
他想過大乾艦隊會從海上殺過來,也想過他們必定有着數量極多的戰船,但當此刻親眼目睹時,還是讓他感到驚悚。
烈陽艦隊雖然在軍港經歷了一輪傷亡才撤走,但他們與其他國家的戰船加在一起,依然有着不俗戰力。
但大乾艦隊能在這個時候回到軍港,顯然是已經解決了以撒日國烈陽艦隊為首的一眾艦隊,而現在甚至還沒有天亮!
不到一夜的工夫,他們就已經讓戰鬥結束了嗎?
而經歷過一場海戰的他們,竟然還能帶着這麼多的戰船返會軍港,那交戰之前,他們豈不是有着更多的戰船?
前有無法攻入的碉堡,後有艦隊襲來,穆勒腦中嗡嗡作響,感受到的是無窮絕望。
——
【炎黃號】船艏,秦澤凝視着碼頭,稀稀落落的炮擊聲還在響起,他們在射擊那一片防波堤,顯然這些登陸上岸的敵人就藏在了那裏。
不過很顯然敵人並不多,岸上的將士們現在也只是清剿剩下的敵寇罷了。
隨着逐漸靠近碼頭,那些躲在岩石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