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推搡自己的金風鸞,她的臉上那急迫之意太過分明,這反而讓金宣愣住了。
陛下不是說不準走嗎?她不是要留在皇宮到最後一刻嗎?這怎麼.....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走!」金風鸞狠狠瞪了有些恍然的金宣一眼,金宣這才回過神來,立刻道:「全聽陛下之令!」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雖然心中慌亂,但這會金風鸞反倒想得很明白。
「快備馬車,速速出宮!」金風鸞愈發着急,她一手扶着皇冠,一手提起皇袍裙擺,已是與金宣錯身而過,匆匆往殿下跑去。
但剛跑出兩步,她猛然想起玉璽還沒拿,急忙轉身喊道:「快,把玉璽給拿上!」說罷她仍舊往台下跑去。
金宣立刻回身在桌案上拿起玉璽,而此刻,留在殿內還沒走的大臣紛紛跟着哭嚎了起來,一些年紀大的甚至於趴在地上伸手往金風鸞身上探去。
「陛下....陛下!」
「這可如何是好啊....」
金風鸞只顧往外跑,見他們這一副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顧不上管,急忙閃身避開那些探來的手,尖聲喝罵道:
「別叫了,逆賊還沒殺過來呢!」
「能走的就走,不能走的.....自己找根繩自盡吧,免得被逆賊所辱!」
啊?
滿臉淚水的老臣們聽着這冰冷的話語,那當真是一盆冷水澆在了頭上,此刻明明是溫暖如煦的春日,但於這一刻卻仿佛墜入了寒冬臘月。
「陛下!!!」悽厲的哀嚎聲越發響亮了起來,金風鸞卻是頭也不回,口中只急切的喊道:
「金宣!金宣!車馬都備好了沒有,在哪裏?快帶朕過去!」
金宣怎麼也想不到,身着那冗長複雜皇袍的陛下竟然能跑這麼快,不過幾息之間,她甚至已經出殿了。
匆匆追出殿外,金宣側目看了一眼身後追來的幾位大臣,而後面向金風鸞回聲道:「陛下,去西門,那裏有車馬。」
金風鸞這會正費力的將裙擺提起打結,只是手上那綴滿翡翠的指甲套卻着實礙事,她一狠心只得將這指甲套取出,這才勉強將那長長的裙擺打結撐起,聽到金宣的話後,她頭也不回,快步往階梯下而去,口中跟着叫道:
「好,那就去西門!」
說話之間,金風鸞已三步並做兩步,手扶着皇冠,又蹦又跳的下了長長的階梯,金宣騎來的馬正在眼前,金風鸞乾淨利落的一把抓住韁繩,雙腳一踏縱身就上了馬背。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倒像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金宣雖然知道皇室一直都有遊獵騎射的雅致,但陛下這一番舉動也着實過於流暢了。
見金風鸞縱馬便要走,金宣跟在後面喊:「陛下!等等我!」
金風鸞心想此番離開皇城,必須得依靠金宣才行,當即,她拉停戰馬,怒喝道:「磨磨蹭蹭幹什麼,還不快來!」
說罷鬆開韁繩,往後挪了挪了身子,金宣也在兩息後趕到,立刻翻身上了馬。
而這時後面卻傳來一片喊叫之聲:
「陛下!等等我們啊!」
「微臣要追隨陛下而去!」卻是幾名驚慌失措的大臣在後面跑來,金風鸞冷着一張臉,沉聲道:
「快走!」
金宣也毫不遲疑,駕馬便往西門跑去。
身後的大臣們見戰馬帶着二人一溜煙往前跑去,急的是又哭又喊,但也只能邁足往前狂奔而去。
而正騎馬的金宣這時卻沉聲道:「陛下,恐怕不能等了。」
身後的金風鸞這時氣喘吁吁,剛剛狂奔時倒覺得還好,此刻一停下來才頓覺頭昏腦漲,她緊緊抓住金宣手臂,生怕掉下來。
此刻聞言喘着粗氣道:「還用你說!」
但一想到皇宮內還有很多東西未曾帶上,金風鸞這會卻是越想越怒,這樣的經歷先前已經有過一次,但上次離開金陵皇城時,尚有幾天時間準備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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