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最近出了什麼大事麼?」
陶眠向旁邊走了兩步,讓自己站在不礙事的地方,免得被那些行色匆匆的妖魔撞到。
來望把手縮進袖子裏,扇了幾下。正值酷暑,人界還算是乾熱,到魔域就徹底變成了悶濕。
他不像陶眠的仙人體質,自帶調節溫度的功能,也不像沈泊舟那樣耐熱又能忍。
只是踩在路上前行了幾步,他就感覺到身上的衣服變得水淋淋、沉甸甸,全然是吸飽了水後的重量。
「這兒怎麼忽而變得熱了?不大正常啊。」
來望嘀咕着,語氣中充滿着困惑。
六船也留意到了師父所說的異常,那些路過的妖魔,不僅是緊張而已。
他們似乎受到了什麼外力的影響,看起來很焦灼,類似於沙漠中缺水的旅人,或者是沒辦法曬到陽光的植物。
這讓六船微微蹙眉。
「上回,閣下到這魔域,也是這般圖景麼?」
他問來望。
來望道人本來就不怎麼記事,典當掉功法靈力之後,愈發顯得腦子不好使。
何況沈泊舟問他的還是細節。
他艱難地回想着,努力的模樣看起來很辛酸。
「沒有,」最後,來望道人遲疑地搖頭,「我沒留心,但正是因為沒大注意,反而說明了當時不存在反常現象。」
他的說法也有道理。
陶眠讓他們兩個都歇歇腦子,尤其是來望道人,省着點用。
「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用那麼麻煩,」他一手指着前方黃底紅邊兒的茶幌,「隨便找個茶攤小坐便可。」
小陶仙君的辦法確實有用。
他們來到了方才指向的那處茶攤,不大,只擺了三張桌子。
攤主是個女子,大約三十來歲的模樣,頭上挽着髻,說話的尾音永遠都是上揚含笑,像綴了個勾人的小尾巴。
而在她轉身後,襦裙之下,也的確露出來個尾巴尖尖。
黃黑兩色交替的環狀尾,這女攤主其實是一隻守宮。
她那尾巴大概是不小心甩出來的,拍到地面的那一瞬間,又嗖地縮回去。
抬頭去找有沒有人發現時,恰好,對上了陶眠的眼睛。
女攤主掩唇一笑,眉心的紅痣如同一滴流動的血。
陶眠收回目光,並不打算再冒犯。
他們要了一壺茶,又隨意地點了兩碟攤主自己手搓的米糕。
米糕白白糯糯的,被捏成了圓胖的「蟲子」。
形狀有些詭異,但陶眠凡是遇到吃的,先嘗一口再說。
味道還不錯。
看他吃了,其他兩人才跟着淺嘗兩口。
陶眠沒有喝茶,他方才在溯洄川那邊,已經喝得足夠飽。
他只是一手捻着茶點,漫不經心地咬着,耳朵豎起來。
旁邊坐了一桌低等的妖怪,是山豬一類的,外形很粗獷,嗓門又大,也不喜歡隱藏妖物的身份,哪怕突然冒出一隻搖擺的豬耳朵,或者突然變回豬臉,依舊大剌剌地坐着,沒有一絲一毫的羞窘。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魔怪明明食人,卻偏偏喜歡扮成人的模樣。
就好像人吃豬肉,然後把自己變成豬
不是說豬不好,只是審美取向是食譜的這種事,聽上去很驚悚。
鄰桌的四隻豬怪,其中有個看上去體格最小,也最年輕的,他先開了口。
一個字兒沒吐出來,先嘆一口氣。
「唉,這幾天咋回事啊?怎麼天天感覺喘不過氣來。」
「是陰缺。」
坐在年輕豬怪的對面,另外一個看起來比較有見識的豬怪開口道。
「陰缺?那是啥東西呢?」
「老四,早告訴你了,沒事多讀點書。我們野妖豬一族聰慧機敏的名聲都要被你敗壞了。」
排行第四的豬怪發出了憨厚的嘿嘿笑,不好意思地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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