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路上。
薛嘉嘉偷偷看了莫驚春好幾眼,興許是對他方才在山上的表現很驚訝,心中很是詫異。
怎麼這個臭流氓?
在人家的地盤,說話竟然會如此硬氣?
這不像他。
薛嘉嘉實在是無法將現在的莫驚春和那個帶她去聚春樓的莫驚春給聯繫到一起,這個傢伙,雖然喜歡不起來,但還算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青陽門以後是不需要再擔心了。
爺爺、爹爹他們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很高興的。
不過。
他應該很快就會離開渭城吧。
就這麼走了啊…
啊!我在亂想什麼,他離開渭城,我不是應該要高興嘛。
真是要瘋了。
李淳陽跟在莫驚春身後,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剛才就不怕他對你動手?」
「他不敢。」
莫驚春笑道:「司馬瀚一共兩次出現在我面前,第一次,他身邊帶了兩個人,而第二次,他身邊只有一個人,而他連刀都不敢握,這是為何?」
李淳陽不說話。
莫驚春自問自答道:「段青峰不敢確信我的身份,所以在此之前他不敢讓人對我如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派人去了一趟太安城打探我的身份,前段時間,我和薛姑娘剛剛在太安城出了一次『風頭』,想查我的身份應該輕而易舉。後面司馬瀚雖然還是下山來找我了,但我看的出來,第二次他明顯是受了束縛,肯定是段青峰對他說了些什麼。」
「剛才我們在山上,段青峰一見面就喊我莫賢侄,顯然是他已經證實了我的身份,而他對我態度如此友好,說明他也怕我老爹,不知道李前輩注意到沒有,剛才說話的時候,他不止一次看你?」
李淳陽笑道:「所以上山之前,你才對我說,讓我儘量別動手。」
「沒錯,只要李前輩不動手,那你對段青峰來說就是一個潛藏的威脅,我身旁有你,背後有我爹,而之前的事也表明段青峰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所以我不管說什麼,做什麼,只要沒表露出要和青陽門撕破臉皮的架勢,段青峰就不敢對我如何。」
「外面都流傳莫前輩有一個沒出息的兒子,現在看來,謠言罷了。」
莫驚春扭頭笑道:「我倒希望這個謠言能一直傳下來,這樣的話,麻煩會少很多。」
「藏拙?」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我懂。」
李淳陽忍住心驚,沒有說話。
薛嘉嘉聽到這話,卻猶如天塌了一般,瞠目結舌,直接呆滯在了原地。
藏拙?
他一直在藏拙?
難道他帶我去聚春樓,也僅僅是想讓別人知道他是個不中用的草包。
那天在聚春樓,莫驚春那浮誇的表現回想起來,確實有很明顯的表演痕跡,他真的是故意的?
所以,這一切…
「薛姑娘,你怎麼了?」察覺到薛嘉嘉愣住了,莫驚春便問了一句。
薛嘉嘉質問道:「在太安城的時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女子了?」
莫驚春愣了一下,老實點頭道:「是。」
「在去聚春樓之前,你就知道了?」
「沒錯。」莫驚春道:「更準確一點來說,其實在你和你爺爺坐馬車經過太安城外的太平湖時,我就知道你是薛姑娘,而不是…薛兄。」
薛嘉嘉一雙水靈靈的杏仁眼睜大,眼神中滿是震驚。
原…原來他早就知道。
原來都是假的。
原來我只是一顆被人任意擺佈的棋子。
薛嘉嘉對莫驚春的印象全面坍塌,一個全新的莫驚春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雖然形象比之前好了許多,但不知為何,薛嘉嘉卻覺得如今的莫驚春有些陌生。
這讓她手足無措。
恰好這時。
趙平和王申聽從了段青峰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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