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舉眼光似有意似無意的向四個孩子身上看去,只見四人手腕腳腕上都繫着一模一樣的五彩絲線,胸前都帶着小掃帚和藥桃兒。樣式都一樣,只是顏色稍微有些差異。他心裏舒了口氣,暗道看這打扮,定是秋寧親自為他們系的這些東西無疑。真真是慈母,果然我當日把兩個孩子託付給她,是再英明不過的決定了。
一時間傅秋寧也趕了過來,金鳳舉笑道:「包了多少粽子?」
傅秋寧道:「快包完了。」見到金鳳舉訝異的神色,她笑道:「這有什麼?十幾個人一大早起來,餡料什麼的都是提前準備好了,米也泡好了,包起來還不快嗎?連玉娘今兒新婚第一天,一大早給婆婆請了安,還回來了呢,我只說讓她在婆家多住些日子再過來,她也不肯。」
金藏鋒和金藏嬌一聽說玉娘回來了,都舉起小手歡呼起來。金鳳舉便似不經意間看到那絲線,微笑道:「這是你自己配的線?倒是十分漂亮,比我那會兒的絲線要好看多了。」
金振翼和金繡楠不約而同的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絲線,金振翼很想說一句自己娘親當日系的絲線比這個漂亮,但手腕上那又粗又亮,由十幾樣鮮亮顏色的絲線配成的彩線實在漂亮,因此這違心之語一時倒也說不出口。
傅秋寧壓根兒不知道金鳳舉這會兒的心思,在她看來,金振翼和金繡楠都是孩子,又是寄養在自己名下。幾根絲線而已,沒道理在這上面把他們置之不理,又不費什麼事情。因此聽見金鳳舉這麼說,便微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下午到了老太君那裏。我親自問問太太,到時候看你怎麼和太太說。」
她這樣一說,金鳳舉也笑了。其實知道這婆媳兩個幾乎不怎麼說話的,但是聽傅秋寧的口氣,顯然對江夫人並沒有多大心結。看着妻子笑吟吟的側面。他心中只覺感動美好,若不是礙於子女們都在面前,真想握着對方的手好好溫存溫存。
半上午的時候,粽子就蒸上了。金振翼和妹妹坐在院子裏藤架下的鞦韆上,看着金藏鋒金藏嬌一會兒跑去一趟廚房,他想起去年嘗過的那個鮮肉粽子,心裏也覺垂涎三尺,又不好意思去看。因此看見金藏鋒兄妹又跑出來,他便冷哼一聲道:「真是沒見天的,幾個粽子罷了。就饞成這樣兒,一會兒跑一趟的也不嫌累。讓爹爹看見你們這樣兒,也要說不是大家子和大家小姐的做派吧?」
金藏鋒看透了這個弟弟的心思,微微一笑,也不戳破他。金藏嬌卻不管這些,來到金繡楠旁邊的鞦韆架上坐定,氣定神閒道:「是,我們是沒見天的,也不知是哪個見識過人的弟弟,嫌棄大鍋菜粗糙,去吃例菜,結果例菜沒動幾口,倒把四喜丸子,木耳白菜肉片兒,還有炸肉丸子之類的吃了大半。」
金振翼的臉「騰」一下燒紅起來,氣狠狠瞪着金藏嬌,卻聽金藏鋒沉穩道:「嬌兒,胡說什麼呢?這也是你說的話嗎?讓爹娘聽見了,定然罰你。」說完又轉向金振翼笑道:「粽子快好了,等一下娘親要撿出各樣餡料的放在食盒裏送去祖奶奶那裏,我們一起去吧。」
這是從那一場風波之後,金藏鋒頭一次和金振翼說話,也露出了和好的意思。倒讓這愣小子呆了半晌,有心拒絕這橄欖枝,只是想起粽子,又覺放不下,因此躊躇了半晌,才咳了一聲道:「也好,從祖奶奶那裏回來,只怕粽子就不那麼燙了,吃着正好,也不知今年包了多少肉餡兒的。」
金藏嬌就要大笑,金繡楠看着她,微微搖了搖頭,於是她忙止了笑,咳了好幾聲才掩飾過去。
中午傅秋寧就把園子裏的金燕芳和馮家三位姑娘以及那個梅姨娘一起邀請了來。金燕芳一進門就笑道:「還是嫂子貼心,派了人去請我們,前兒個在老祖宗面前,她還念叨着您去年的粽子好吃,說各式各樣的餡料,只把我聽得垂涎三尺。昨個瞻兒回去又說在這裏吃的席面好,我想着嫂子定是個在吃字上下功夫的人,因此今兒一早就和妹妹們說,打算厚着臉皮過來蹭粽子吃,只是不知道該送些什麼好。偏嫂子就體會了我們心意,倒叫人去請,如此一來,總算還保住了我們一點顏面。」
傅秋寧笑道:「是,你們的顏面保住了,我是沒有臉再見人了,什麼叫在吃字上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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