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泡勒臉上的笑容僵在那裏,「刺殺者不會真的還活着吧」
「不然我為什麼現在還留在這裏?」
泡勒再次有些後背發涼,他伸手去夠桌上的電話聽筒,探了三四次才成功把固定電話拿了起來,吩咐下面人趕緊去預備役基地附近維持秩序。
黃昏,街燈漸次亮起,人們走上街道,在玫紅色的霞光中回家或是去酒館小坐。
斯黛拉一個人在市區逛了一天,這會兒正在市中心的一處小花壇歇腳。
她今天拍了一些照片——用自己新買的二手卡帕ii型相機,斯黛拉原本還想把這個新淘的相機給維克多利婭看看,沒想到這人今天一整天都沒出現。
她站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忽然發現有許多人圍站在教堂前面,仰頭望着教堂的圓頂。
斯黛拉有些奇怪,也跟着跑過去瞧。
在教堂的最高處,有個漆黑的人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夕照流瀉在那人身上,仿佛教堂的尖頂多了一尊知名不具的石像。遠處傳來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有熱心市民以為有人要自殺,直接報警和喊救護車了。
出於某種職業嗅覺,斯黛拉立刻把相機對着此人,找好角度,連續拍下若干張照片。
「動了!動了動了!」身邊的人傳來一陣驚呼。
透過鏡頭,斯黛拉看見那人忽然在教堂的屋脊上奔跑起來,她的動作是如此輕盈,像一隻梁間迴旋的燕子,她一邊跑,一邊從隨身的大口袋裏向外拋撒着什麼東西——它們像雪片一樣在高空飛舞,像打着旋落下的葉子。
地面上的人再次發出呼喊:教堂怪人直接從主殿的穹頂跳到了近旁的鐘樓。
人們興奮地望着眼前一切,這是哪個雜技團的露天表演?是正在拍攝中的電影?抑或是別的什麼慶典環節——不管它是什麼,它也太精彩了!
先前從高空灑落的雪花片已經散落下來,人們興奮地伸手去接,去搶,其中一片恰好飛落在斯黛拉的身前,她才伸出手,這張紙片就飛進了她的指縫之間。
這是一片白色相紙。
斯黛拉將它翻過來,照片上是施密特的近景特寫,老警督站在路燈下面,為他打傘的僕人剛好擋住了他的左臂。
一瞬間,斯黛拉認出了鐘樓上的怪人。
刺殺者。
與此同時,更多的水銀針出現在人們的視野,她們飛檐走壁,各自從意想不到的方向劃破長空,沿着鐘樓外凸起的石壁向上飛攀,快速向刺殺者接近。
這極具觀賞與衝擊性的一幕引起了更多的尖叫聲。
刺耳的警笛、尖銳的哨聲從不遠處傳來,身着特別制服的警車開始驅趕在教堂下圍觀的人群,斯黛拉抱頭躲到近旁一個垃圾桶的後面,趁着警察們不注意,迅速撿起了其他幾張落在地上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上的人都是施密特,但每一張的施密特動作都不同。斯黛拉快速把撿到的每一張照片都塞進大衣口袋,在混亂中,她左右觀察着警察與人群的位置,找准了空檔就朝教堂的方向沖。
沒有人注意到她。
斯黛拉沿着潮濕陰冷的石階朝教堂的地下廳跑去——通向鐘樓與教堂穹頂圍廊的入口都在那兒。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如果能從空中抓拍到一張刺殺者的特寫
不需要太多
一張就夠了!
「它還在鐘樓!佐伊!不要上它的當,它在和你們兜圈子——」
耳機中傳來恩黛焦急的叫嚷,佐伊一把摘掉了掛在脖子和耳朵上的耳機話筒,這些小小的裝置迅速往下跌落,消失在風裏。
它們吵得她沒法集中精神。
佐伊踩着鐘樓頂的石像怪腦袋漸次跳躍,以極快的速度繞了鐘樓一圈,然而她沒有看見刺殺者的影子——
她當然知道刺殺者正在和自己兜圈子!但該死的,她就是抓不到這個人!
今天的刺殺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凶戾,它手裏多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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