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一切設備運行良好,即便已經告知了今晚有停電風險,幾個仍在值班的護士還是在祈禱這種事情最好不要發生。一些能夠轉用備用電源的重要設備下午已經調試好了,但仍有大量無法轉接至備用電源的普通電器,需要依靠醫院的電路。
第七層的手術室里還有一個手術中的病人,手術從上午十點就開始了,只是途中意外頻發,原本預計兩小時就能結束的手術直到現在都還在進行。
……這怎麼經得起折騰。
儘管警方那邊再三強調,這次作亂的「刺殺者」幾乎不會以平民作為目標,今晚的值班者只需要照常工作,但是大多數選擇留下的人對此並不信服。
——如果一切真的這麼簡單,那為什麼警方還是遣散了許多醫護人員,只留下一小部分必要的職工來值班?
再者,由警方來告知大家一個連環殺手的危險性不大,也太奇怪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點疑慮,但又暗含着些微好奇,畢竟許多人至今都在懷疑所謂「刺殺者的行為能力與螯合物接近」只是一個被編造的謊言——為了替警察們的無能買單。
在輿論沸沸揚揚、真假消息滿天飛的時候,他們卻極有可能於今晚,在戰鬥的中心地帶,與「刺殺者」直接打個照面。
在共同的危險之下,所有人突然生出一種共克時艱的慨然。
……
1:7,一批&nbp;&nbp;a&nbp;&nbp;型血從譚伊血庫調送至中心醫院,由於繞不開這一路設置的重重路障,他們比預期的抵達時間遲了四十分鐘。
不論是警方還是水銀針都如臨大敵,他們拿出了最大的耐心來檢查車上人員和每一個可能藏匿着刺殺者的角落。
同時,所有血液運輸人員——不論是否是醫院職工,都不得進入醫院。
警方在確保今晚交付的只有血箱之後,就將所有運輸者都帶往指定地點休息,這些人會在明早警戒結束後獲准離開。
突然,走在隊伍最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腳步。
一旁警察用槍托狠狠撞了一下男人的肩膀,沉聲呵道,「不要擅自停下!繼續往前走!」
「等等,等等,警官,我不是……」他吃痛地抱住了臂膀,整個人半躬了腰,兩隻手很快抱在腦後,「感覺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
男人眉頭緊鎖,他抬起食指再次點了點身後跟隨者的人數,臉上很快露出驚恐的表情,「八個人……我們應該有八個人,這裏只有……七個?」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怔,餘下幾人立刻自查,數來數去確實只有七個人。
隊中的另一人最早反應過來,「……是鮑勃!鮑勃不見了!」
警察皺起眉頭,「誰是鮑勃?幹什麼的?什麼時候不見的?」
眾人七嘴八舌地開口:
「鮑勃是個大個子——」
「我們八個人是一起從血庫出來的。」
「對,在教堂那邊接受檢查的時候鮑勃還站在我後面——」
幾個警察的臉上驟然閃過些許慌亂,但很快他們就變得怒不可遏,為首的警員憤怒地打斷了眼前幾人的講述:「你們在耍什麼花招?好端端一個大活人說不見了就不見了?不見了你們也沒發現?」
「路上的檢查實在太多了!」最早發現不尋常的男人竭力辯解,「你們的人總是看這個東西也可疑看那個東西也可疑,什麼都要里里外外搜一遍,不讓我們東張西望也不讓交頭接耳,我們這一路過來,根本就——」
「住口!住口!」警員對着一旁的鐵欄杆狠敲警棍,「肅靜!!」
他立即將這則信息通過對講機分享給其他警員。
不遠處的水銀針也覺察到了這邊的混亂,為防被刺殺者聲東擊西,樓道和天台的水銀針仍然駐守在各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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