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舉目望去,四下無人。筆神閣 m.bishenge。com
陵園裏只有成片佇立的墓碑,見不到半個人影。
斜風吹細雨,掠過雨傘落入臉頰、眉目、眼瞳,涼颼颼的,白朮眼睛眨了一下,些許的波瀾漸漸歸為平靜,最終什麼都沒剩下。
她收回視線。
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女人生得一副好模樣,明眸善睞,笑容溫婉,眼睛裏自有一股生動靈氣。
她叫白青梧。
死於三十五歲。
三天前,是她的忌日;今天,是她的生日。
白朮將一束百合花放在墓碑前,又拿出那一袋紙錢,酒水一澆,火苗一點,紙錢便迅速燃燒起來,火焰擴散,如繁花錦簇,肆意又張揚。
紙錢化作灰燼。
手指捏着雨傘手柄,白朮骨節微微收緊,然後轉身離開。
*
離開陵園時,白朮一抬眼,見到牧雲河在車上抽煙,車窗開着,手指捏着一根香煙,煙霧被吹散。
見到她,牧雲河笑了一下,然後把煙掐了。
白朮走過去。
「這麼快?」
白朮坐上後座時,牧雲河將車窗升起,扭頭詢問了她一句。
「嗯。」白朮將安全帶扣好,頓了頓,神情淡然地說,「紀遠那畜生回來了。」
「……」
好好說話,紀遠是你爹。
稍作停頓,牧雲河問:「你怎麼知道?」
「墓碑前有一束花,我媽最喜歡的。」白朮淡淡道。
白青梧獨愛香水百合。
紀遠是個直男,每逢生日、節日、紀念日,他買花時永遠只選擇香水百合。小小的白朮,曾無數次看到白青梧抱怨,又滿懷欣喜地收下。
以往白青梧的生日,紀遠和白朮去探望白青梧時,紀遠只會買香水百合,白朮只帶一堆紙錢。
牧雲河稍作沉吟,問:「有沒有可能是別人?」
「不大可能。」
「……」
牧雲河便沒了聲兒。
思緒卻倏地飄遠了。
紀遠是個高中老師,教數學搞奧數的,牧雲河就是他的學生。
認識紀遠、白朮時,白青梧已經去世了。
牧雲河比白朮大兩歲、高一屆,高二時文理分班,他被分到紀遠的班級,同時也認識了經常給紀遠送午飯的白朮。
那時的牧雲河生活困難,學費、生活費靠自己掙,經常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有一次被紀遠發現了,紀遠就把自己的飯菜勻給他,之後一到飯點就拉着他吃飯,有時還會把他帶回家。
——但紀遠從不單獨給他輔導功課。
——一是紀遠的工作態度很明確,上班時間就好好上課,下班時間就好好陪女兒;二是紀遠說他隨便考個京大、理大就行了,又不是搞學術這塊料,沒必要跟學習死磕。
另一方面,作為紀遠的女兒,白朮從未牴觸過他。
雖然一開始不冷不熱的,但時間久了,什麼都會給他準備一份。學校偶有流言蜚語,他還怕白朮心生芥蒂,結果白朮兩耳不聞窗外事,壓根就不把那些放眼裏。
紀遠和白朮,待他就跟親人一樣。
他過了兩年正常人的生活。
而現在回想起來——
那時的他,真是太單純了。
因為,過着「正常生活」的白朮和紀遠,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一個說「離家出走」,第二天就留下紙條跑沒了影,剩了一堆爛攤子給他們,而且這些「爛攤子」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是他們當時能處理得了的。
一個是「降維打擊小天才」,表面上是一個「被吹噓出來的高智商兒童,在被披露後成為普通人」,實際上那是一個「吹噓出來的頭銜」完全都夠不着她邊兒的小變態,非要偽裝成一個普通人。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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