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朱由榔聞言一喜。
老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
這句話放在普通人家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放到皇家也同樣適用。
但是放到皇家就不僅僅局限於天家父子這樣的了。而是涵蓋了君臣這一層關係。
張煌言能夠和朱由榔想到一起去,足以證明君臣之間存在着一種特殊的默契。
「既然如此,張閣老應該也知道剿倭之事事關重大。若是不能徹底剿滅倭寇,倭寇就會如同草原上那燒掉的野草一樣,一把火燒完,緊接着又蹭的一下子冒了出來。」
朱由榔雖然說得是大白話,但是也沒有絲毫降低他在張煌言心目中的高大形象。
張煌言點了點頭道:「陛下所言極是。剿倭必須要徹徹底底,唯有犁庭掃穴才能一勞永逸。」
「既如此,張閣老可有人選推薦?」
朱由榔召見張煌言可不是為了聽這些片湯話的,而是希望能夠儘可能的從張煌言那裏得到有用的信息。
朱由榔當然有自己的一套思路和決斷方式,但是也希望張煌言能夠參與進來。
「陛下,老臣推薦三人。鄭經、何守義、於七。」
張煌言一張嘴,這下驚訝的就輪到朱由榔了。
這三人當然是合適的人選,可推薦了三個不就相當於什麼都沒推薦嗎?
張煌言什麼時候變成如此圓滑的老好人了?
「陛下,臣推薦三人是希望他們可以負責各自的片區,剿滅各自片區的倭患。」
「哦?」
朱由榔覺得有點意思,示意張煌言繼續說下去。
「陛下,於七是山東人,從小在山東長大,對於登萊沿海的情況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臣覺得可以由他來負責京畿天津以及山東一代的剿倭事宜。」
張煌言一口氣說罷,喘了口氣休息了片刻,繼而接道:「至於何守義,他是浙江人,當年在四明山更是經營多年,對浙江沿海的情況十分了解。所以臣建議由何守義來出任浙江、南直隸地區的剿倭將軍。」
這說了兩個人,自然還剩下一個。
其實不用張煌言說,朱由榔也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陛下,忠王世子鄭經生於閩地,常年追隨忠王與清軍對抗。可以說耳濡目染,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所以臣建議由鄭經統領軍隊負責福建、廣東一代的剿倭事宜。」
這一通說完,朱由榔算是明白了。
張煌言這是想要一碗水端平啊。
三個人各自負責一個防區,誰也不干涉誰,誰也不得罪誰。
妙啊。
最為關鍵的是,這樣對朝廷來說也是最合理的模式,可以把風險降低到最小,畢竟若是一個將領頭腦發熱造成局部損失,其他兩個將領還保持正常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嗯,張閣老所言,正和朕心意。」
不得不說張煌言確實是朱由榔肚子裏的蛔蟲。
許多朱由榔不敢想不敢說的事情,經由張煌言這麼一說,就顯得十分的簡單了。
有的時候就是那麼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你不去捅破它就顯得雲山霧罩。
但若是捅破了發現其實也沒有什麼。
「不過」
「陛下還在擔心什麼?」
張煌言見朱由榔面露難色,許是想到了什麼難題,便在一旁問道。
「朕在想的是,若是任命忠王世子前往閩地平倭會不會不合禮法。畢竟如今他是禮部的官員啊。」
張煌言還以為是什麼,見天子在為這件事憂心,便笑道:「這有什麼不可。當初崇禎朝的時候,督師可都是文官,唯有那些總兵才是武將。」
朱由榔仔細一想,似乎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只是既然同時派三人前去平倭,名頭品級也得定的一樣,不然怕是其他人會有想法。
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事情了,朱由榔只需要交代一聲,自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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