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下來,京城的縱橫書局那真是大變了模樣,變的不光是前頭的店鋪門臉,還有後頭。
佔了足足五家店面的書局後院自然變得很是寬敞,除了必要的印刷作坊外,還有庫房、帳房和專門招待重要客人的會客廳堂等等建築,尤其是最後的客廳,更是氣派奢華,又透着文化韻味,叫人見了都能留下深刻印象。
如今李凌就在這客廳中,當然坐的是最上首的主位,其他幾個掌柜則小心翼翼地坐在下首,完全是一副恭聽教誨的模樣。雖然李東家已有多年未曾回來,但他在書局眾人心中的地位並未因此有所降低,反倒是因為與他的書信往來,經他指點而做出改變,讓書局生意不斷變好,讓大家對他更是心生敬畏。
一番寒暄問候,便有夥計把一摞賬冊給送了過來:「東家,這些便是我們書局兩年裏的進出賬目,還請你過目。」
李凌笑着瞥了眼那幾十本賬冊,便笑着搖搖頭:「你們做事我放心,就這麼說說這兩三年的經營情況便可,就不查賬了。」他自信這些人不敢在賬冊上耍手段欺瞞自己,這不光是因為掌柜們知道自己算賬的本事,不敢班門弄斧,更在於現在的他的身份。
揚州知府在京城官場裏確實什麼都算不上,連想入住館驛都只能住最差一檔的客房,但對尋常百姓來說,他的官職依然充滿了威懾力。就拿眼前這些人來說,一旦真得罪了他,想要對付他們,就跟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更何況,李凌對他們一向大方,每年光工錢都比得過尋常四品官了,再加上年底的乾股分紅,那妥妥就是京城裏的高收入人群了。這樣的待遇,只要不得了失心瘋,誰會冒着丟命的風險來欺騙自己東家呢?
接下來的事實也證明李凌的這一判斷,幾名掌柜依次開口介紹起書局的情況,完全沒有半點造假或隱瞞的意思,只要李凌詢問,他們就會把生意上的種種細節都道出來,那都是實打實的銀子收入啊。
而經他們這一說,李凌才知道如今書局的規模要比自己想的還大,因為現在京城裏不光有這麼個總攬的書局,城南和城北也開設了兩個分號,如此就能讓百姓們更容易買到縱橫的書冊報紙,至於遍佈全城的賣報人,更是達到了數百之多。可以說縱橫書局硬是以一己之力為天下多生出了賣報郎這麼個職業來。
這番介紹,聽得李凌頻頻點頭,滿意讚許道:「不錯,各位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啊,甚至比我希望看到的結果更好。你們放心,只要我縱橫書局能有所成長,年底的分紅一定少不了你們的。」
「多謝東家關照。」眾人也很是興奮,連連稱謝,但隨後,還是有人遲疑着道:「不過東家,其實最近咱們還是有不小的困擾,一直都拿不出個正主意來。」
「哦?卻是什麼難處?說來聽聽。」
「就是發展至今,咱們書局已經很難再進一步了,甚至我們都按照兩淮那邊的縱橫書店的做法在前邊弄出了新的花樣,可這效果依然寥寥啊。只怕今年之後,我們書局的收入就沒法再有太大增長了。」
這一提之下,其他人也紛紛跟進,也都憂心忡忡地道出了自家的顧慮:「是啊東家,如今我縱橫報在京城每月都能賣出去將近二十萬份,但到此之後,就很難往上長了。反倒是隨着我們不斷把生意做大,其他書局又開始跟着我們辦起了相似的報紙,即便現在還構不成威脅,但影響多少有點,他們還會跟我們搶廣告客戶,委實難辦啊。」
李凌靜靜地聽着,也明白這是任何一個產業走到一定程度後的天花板問題。京城確實夠大,人口夠多,但是終歸也有個極限。現在縱橫報每旬一出,也就是七八萬份銷量,分到全城,就是每二十多人中有一個買報的,這麼算其實覆蓋率已經相當之廣了。
刨除那些不識字或是家貧無餘錢的,甚至都有將近一半,甚至更多的京城百姓會買縱橫報看了。要想再進一步,只靠原來那些手段明顯不成,畢竟任何作品都有個目標受眾,報紙又不是真金白銀,可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的。
沉吟了一陣後,李凌才笑道:「你們不要只把眼光落在京城一地嘛,完全可以將我們縱橫報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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