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這兒的爛攤子遠比之前想的更重更麻煩,可李凌卻已經無法推卸。
這不光是因為他需要這一職位來確保自身的安全與前程,更在於看到揚州如此凋敝的景象,看到滿城百姓都因災情而連生存都難有保障時,他心中有一把火在燃燒。
雖是穿越者,但李凌無法做到視這幾十上百萬百姓的生死為無物,既然來了這一趟,便當儘自己所能地去為這個世界,為這些勤勞樸實的中華子民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李凌短暫的陷入沉默,也讓楚濂一陣忐忑,身為一路過來的揚州官員,他很清楚這擔子有多重,事情有多艱難,他是身怕才剛到的李知府突然撂挑子跑路啊,就跟某些並沒有死在戰亂中,卻早不知蹤影的衙門胥吏那樣。
在對方不安目光的注視下,李凌終於緩緩開口:「我們府衙內還有多少可用之人?還有,揚州下的軍營又還有多少兵將存留?」
聽到這一問,楚濂的精神一振,雙眼一亮,知道李凌是真想要擔起此重任了,便趕緊回話:「不瞞大人,此番之亂,尤其是城池陷落後,對我揚州各處衙門的打擊還是相當嚴重的,許多官吏人等都被叛軍所殺,至於守城有責的川字營將士,更是傷亡慘重……現在府衙能用的胥吏人等,不過九十二人,至於營中兵馬,所剩不滿二百,只有一名副將蕭定波還在勉力支撐……」
衙門裏還有近百人可用,這要是放在縣衙里自然算是損失極少了,華亭縣上下人等加一起,也就一百出頭。不過,這兒可是府城,而且是江南數得着的大城揚州,光是府城這邊千頭萬緒的公務就不計其數,更別提還有下屬諸縣的各種事務需要府衙來做定奪了。
一般來說,像揚州府這樣的知府衙門,裏頭可用之人數量當是尋常縣衙的五倍,也就是將近五百人,這還不包括平日遊走幫閒的。而現在,整個府衙所有人手加一起卻只剩百來人,其短缺已可見一斑了。
而軍營兵馬的折損更是讓人震驚,大越軍制,地方上一營便是三千,現在卻是連一成都沒到了。就這點人馬,想要管治好方圓數百里的一個州府,還需要按朝廷的意思徵收今年稅款,其中難度,堪稱是地獄級別了。
李凌的臉色愈發嚴峻,手指不斷在茶几面上叩動着,目光閃動:「這麼點人馬,怕是什麼都做不到啊。看來,想要儘快讓揚州恢復過來,我們首先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招攏人手了。只有當我們手底下可用之人多起來,城內城外的百姓才會重新對官府生出信任和敬畏,才能幫着他們重建家園!」
「大人所慮甚是,不過……這又談何容易啊。死者已不能復生,而生者,對官府也未必有多信任啊。還有,就算想招兵買馬,咱們怕也沒這個本錢啊,官府各處庫房,皆在這場亂子裏被洗劫一空,沒有銀子和糧食,根本養不起人。」楚濂有些無奈地又潑了一瓢涼水。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第一,應該還有不少官吏兵卒什麼的是在城破後逃了出去,他們未必走遠,還在觀望府衙動向,我們只要發出告示,不追究他們的責任,並讓他們官復原職,我相信短時間裏可用的人手就能回來一半。」
李凌的這一推斷合乎情理,楚濂也表示了贊同,當日城破,看着動靜是大,可實際上的傷亡卻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嚴重。因為作亂的叛軍其實也是以前的百姓,他們或為搶掠財物,或是為了發泄對官吏盤剝的不滿,倒是沒造太多殺孽,最多就是毀去一些房屋商鋪而已。
不過他還是有着顧慮:「即便這些人能回來,可無論用人還是養兵都是需要錢糧支撐的,咱們可拿不出來這麼多錢糧啊。而且,現在城中本就缺糧,只是靠着陸謝等家施粥支撐,再多出幾百幾千,一旦連這些富家都無以為繼,只怕……」
「錢糧的事情本官自會解決,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去準備相關告示即可。」李凌把神色一肅,威風一起,真就讓楚通判不敢多說了,只能低頭稱是。
「還有,光招攏舊部應該還遠遠不夠,所以我要你再張貼告示,從民間招人。你就告訴他們,只要被官府錄用,不光每日吃飯由衙門負責,每月還有銀子可拿,每人每月,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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