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在幽州城門即將關閉前,又有數支合起來足有百人以上的車馬隊伍出城而去。
這是幽州城每日裏都會看到的景象,因為近來城中商業繁茂,早晚都有商隊進出,尤其是到了傍晚時,更是有不少商隊急着南回而不惜漏夜趕路。
所以,當李凌他們的這支隊伍化裝為商隊,與其他三支隊伍混在一處出城時,可以說是半點都不顯眼了。不過這不代表他就能夠接受這樣的做法了,在他看來,如此做法可實在過於冒險。
要知道,這次李凌可是和孫璧一同回京啊,在明知道沿途必然會遭逢朝中敵人的阻撓截殺,且孫璧如今身份更是尊貴無比的情況下,居然只帶區區二十多名護衛上路,這險可冒得太大了。
不過這都是孫璧拿定的主意,李凌也不好勸阻,最後只能是一面硬着頭皮照辦,一面卻是暗中派人去和縱橫商會與漕幫的人聯繫,讓他們在中途加以接應。而為了更大程度的掩人耳目,不讓某些人的眼線在第一時間就盯上自己等,他還挑了這麼個時間,和其他幾路商隊一同上路。
作為這段時日幽州城內諸般事務的決策者,李凌自然早就掌握了這些商隊的習慣,此時加入其中,自然也是順暢無比,叫人看不出半點問題。
整支隊伍在出了幽州城後只稍稍提升了些速度,卻因為天色關係,到底不敢縱馬疾馳。李凌他們為疲憊的孫璧着想,此時也沒有加速,就這麼晃悠悠地前進着,他更是直接鑽進了孫璧所乘的馬車內。
這輛馬車自然也是李凌特意安排的,不但比一般馬車要寬敞,而且車廂壁還夾有鋼鐵護板,就連兩邊的車窗上也有鋼鐵護罩,只要關上,就是被刀斧劈斬,都休想傷車廂分毫,更別提裏頭的人了。
不過除此之外,這輛車就沒有其他更舒適的環境了,就連那坐靠的廂壁都頗為堅硬,讓此時的孫璧有些不好受,只能是勉強靠座在那兒,沖李凌一笑:「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想問我些東西。」
李凌也是一笑:「陛下恕罪……」
「罷了,現在都還沒到京城,我也沒正式登基呢,這稱呼就先放一放吧。」孫璧抬手打斷道,顯然對這個稱呼還不是太能接受。
李凌也沒有堅持,便即改口:「那我就再放肆一回,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何會如此冒險。其實照道理來說,咱們最穩妥的法子,該是即刻就把身份亮明了,然後讓幽州守軍護送你回洛陽才是,這樣就能順利繼任皇位了。」
「你的這一說法我也有想過,確實是最省心,最安全的。但是,這樣就真箇徹底沒有問題了嗎?」
「怎麼說?」
「現在幽州城中的守軍你真就全都信任?永王當年在北疆可沒少拉攏人啊,至於中原別處就更不好說了。你就那麼相信這些人會全力保我回京,而不是在半道上暗中對我下手?」
孫璧這一問還真讓李凌有些發愣,同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不是對方身份改變後就跟孫雍般變得疑神疑鬼起來,實在是局勢如此。相比起其他兄弟,他孫璧在這兩年之前確實名聲不顯,沒有自己的班底,危急關頭,真正能信任的也就那麼幾個而已。
「要是那些邊軍將士真在幽州,我倒是可以相信他們。可偏偏他們現在都還留在草原之上,我都只帶回區區幾十人,還全困頓難行,所以就更不敢讓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護送我回京了。
「真到了眼下這時候,永王必然鋌而走險,哪怕用一百人,一千人的命來換我一命,我想他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李凌無奈地點點頭,其實就是他,對現在守在幽州那些從中原各城而來的兵馬也沒有太大的信任感,畢竟人家的底細自己都不知道,更別提其他了。
可即便如此,孫璧的這一決定還是過於冒險了,現在已商隊的身份,暗中回京,路上的安全真沒有保障啊。
就跟能看出他心中想法般,孫璧又是一笑道:「至於我今日非要冒這個險,其實還有另一層目的,那就是通過此次回京路上的變故來看看到底朝中有多少人是我的敵人。永王不用說,那其他人呢?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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