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書中這麼記載,他從北方雜草叢生的要塞而來,滿頭白髮,背負雙劍,牽着負重的馬匹,穿過制繩匠之門,帶着布魯格國王的密令,踏入了布羅克萊昂森林——
中午時分,獵魔人在森林某處駐足,他蹲下了身體,長滿老繭的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草叢上新鮮的血跡,他的鼻子分辨着血液的成分,深色的貓瞳追逐血跡,很快,他發現了第一具屍體。
屍體看上去很年輕,不過二十來歲的男人,他仰面躺着,雙腳分開,臨死前僵硬而驚恐的面容凝固着,久久不散。
不過獵魔人明白,這個男人是當場死去,死之前甚至來不及痛苦,粗陋的箭矢便穿過他的眼眶,灌入顱腦。
獵魔人輕輕將他的怒瞪的雙眼合攏,站起了身體。男人發達的肌肉和手上的老繭證明他生前經歷過系統的器械訓練,這不是普通人。
「偷獵者,或者說領取埃維爾賞金的獵人?」維登的埃維爾國王一直視布洛克萊昂的樹精為眼中釘、肉中刺,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秘密地懸賞樹精的腦袋。
因為人類要偷伐布洛克萊昂的樹木、樹精們乃以生存的家。
他來到屍體身後六步左右的距離,一支斜斜的箭矢插在地面,從箭矢入土的深度和傾斜的角度,他幾乎可以判斷樹精藏在哪一棵樹上放冷箭。
「以樹精的箭術,這一箭是故意射歪——警告。」
「射箭的樹精還不夠老練,居然會提前給人警告。」
獵魔人想起了幾十年前,樹精們還不那麼心狠手辣,對於闖入森林的人類,會連續警告三次還是四次?
不過今時今日……
他搖了搖頭,順着沾染血跡的凌亂腳印繼續前進,他可以漠視屍體,不過卻無法放着活人不管,心裏想着也許能追上這群人,讓他們從森林裏滾蛋,逃得一命也說不定?
儘管從不承認,但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內心和冷漠的外表不那麼搭配,有點優柔寡斷,帶着一種矛盾的魅力。
不過,很快他知道自己錯了,他發現了第二具、第三具、乃至第四具屍體,這三具屍體周圍的地面被踩得稀爛,苔蘚和枯枝深深陷入泥土,說明他們死前掙扎了良久,很痛苦。
猛然,他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一聲微乎其微的呻/吟!
他迅速掀開一堆杜松枝,發現了掩蓋住的地洞。
借着陽光,瞧見洞裏躺着一個體格健壯的男人,一身鹿皮緊身短上衣、皮褲,留着精緻的小鬍子,不過此時他渾身沾滿了泥巴和植物碎末、鮮血,臉色蒼白狀態十分糟糕。
受傷的男人感覺到動靜,艱難地睜開雙眼。
「傑洛特?!」他微微哽咽地呻吟道,遍佈血絲的瞳孔浮現出疑惑,「見鬼了!我已回歸女神的懷抱?為何會產生錯覺?」
「菲斯奈特,你沒有做夢。」傑洛特搖了搖頭,「變成鸕鶿的教訓還沒讓你懂得敬畏,敢闖進布洛克萊昂?」
「你是真的?神吶!」男人一陣痛苦的嚎叫,但臉上多了一絲生氣,「傑洛特,快幫我一把,救救她!」
「救誰?」
「公主……呃……啊……」菲斯奈特咳嗽着吐出一口血沫。
「夥計別管什麼公主呢!先照顧好你自己!」
獵魔人咒罵着跳出地洞,他要找到兩顆小楊樹,做成擔架,把男人拖走。
嗖!
剛走兩步,一隻鷹羽箭射進樹幹與他頭部等高。他電光火石地貼地一滾,嗖嗖,又是三箭從另外三個角度射過來。
射到他先前的位置,險些將他洞穿。
「四隻樹精?」
獵魔人心頭一跳,不管是誰,在四名百步穿楊的神射手包圍下,也插翅難逃。他又聽到了隱隱的弓弦摩擦聲,立馬大聲呼喊,
「ceadmil! va an 艾思娜 meath e 杜恩·卡納爾!essea格溫布雷德!」
那邊傳來一陣晦澀的回覆。
他活了下來,緩緩地舉起準備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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