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狀元郎喝醉了?!」
「真的假的?!這就醉了?!」
看到朱平安一頭醉倒在桌子底下,眾人不由一陣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吃驚之餘,有人提出了質疑。
羅文龍靠着朱平安最近,剛剛朱平安醉倒時差點沒栽到他身上,聽到眾人的質疑,羅文龍蹲下身仔細查看了一番,還故意用力拍了拍朱平安的臉,最後大聲的嗤笑了起來,「還醉了嗎?這都醉成一灘爛泥了,醉的不能再醉了。」
「朱平安的酒量向來不好,是翰林院出了名的三杯倒,這一點我在刑部的時候就聽說過。原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朱平安的酒量竟然真的這麼差!哈哈哈,說句好不誇張的話,我女兒的酒量都比他高」
宴席上有位刑部的主事,在羅文龍話音落後,點了點頭,也跟着嘲笑了起來。
好吧,朱平安的酒量在翰林院也算是出了名的。翰林院的幾次聚會,朱平安不能飲、三杯倒的名聲,也就傳了出來。附近的衙門,不少人都當做笑話聽。
「叔大,你跟朱大人在翰林院共事過一段時間,朱大人的酒量如何?」羅梓瑜向張居正詢問道。
「朱大人的酒量確實不好,『三杯倒』倒不至於,但是五杯酒下肚,差不多就要醉了。半月前,裕王殿下為朱大人接風,居正有幸參加,席上朱大人大約飲了五六杯,就已經醉了,被扶下去睡了一個多時辰才醒。今日,朱大人比平時還多飲了幾杯呢。」張居正略作回憶,輕聲回道。
「朱大人真的醉了。」
張居正說話的時候,宴席上正好有位太醫院的院判(他今日出診為嚴世蕃一位懷孕的小妾診脈,診完脈開了溫順的保胎藥後,被嚴世蕃留下參加了宴席),在嚴世蕃的眼神示意下,院判走到朱平安跟前,號了號朱平安的脈搏,得出了權威結論。
「哈哈哈,堂堂狀元郎酒量竟然如此之差!」
「真是可笑。」
「這酒量,簡直」
至此,眾人已經確信朱平安醉倒了,對朱平安的酒量大肆嘲笑不已。
「來人,把子厚扶到客房歇息,手腳都仔細着點。」嚴世蕃揮了揮手,招來了下人,指了指桌子底下喃喃不休要酒喝壯膽的朱平安,讓下人將朱平安扶到客房歇息。
「不要,酒,壯壯喝,喝,還要」
被下人扶起來的朱平安,猶自大着舌頭,最裏面發着含糊不清的聲音。
「這子厚」嚴世蕃見狀不由得笑着搖了搖頭,「忒掃興」
「呵呵呵,酒壯慫人膽,慫人我見多了,但是喝酒壯膽把自己喝醉了的,他朱平安這還是第一例。」羅文龍在侮辱嘲諷朱平安的時候,從來都是打了雞血一般的積極。
「呵呵,前幾日從犬子那聽了朱平安的《少年大明志》,嘆為觀止,原以為他朱平安是個英雄,沒想到今日一見,才發現他朱平安竟然是個狗熊。」
宴席上一位四十餘歲的官員,望着朱平安被人扶着離去的背影,搖頭嗤笑不已。
「如何說?」嚴世蕃饒有興趣的問道。
見自己的話吸引到了嚴世蕃,四十餘歲的官員登時神采飛揚了起來,向着嚴世蕃拱了拱手,大笑着解釋道:「《孔叢子·儒服》記載:趙平原君曾勸孔子的六世孫孔穿(字子高)飲酒,但子高推辭,平原君就說:『昔有遺諺:『堯舜千鍾,孔子百觚,子路嗑嗑,尚飲十榼。』古之聖賢無不能飲也。吾子何辭焉?』。由此可見,古代聖賢君子,皆是能飲之人。越是英雄越是海量,他朱平安這才飲了幾杯酒,就一醉塗地,爛醉如泥,這哪裏有一絲一毫的英雄氣量,分明就是一頭狗熊嗎?!」
「嗯,劉大人言之有理。所謂,酒品如人品,酒場見人生。他朱平安這點酒量,可不就是一頭狗熊嗎。」
「哈哈哈狗熊?!有這麼慫的狗熊嗎?!你們可不要抹黑了狗熊。」
「哈哈哈那就去掉『熊』字,保留『狗』字。」
「狗?!哈哈哈,慫如狗,真是恰到好處」
眾人聞言,一陣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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