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擋住賊軍!」夜色之下,披甲的呂奉,不斷怒聲下令。
只可惜,馬場終歸只是馬場,並非是一座堅城。再者說,養馬卒亦不是百戰之士,哪怕聚到一起,拿起武器,終歸難擋敵軍的衝殺。
呂奉抬起頭,看着死在面前的馬卒,又看着呼嘯沖入馬車的敵軍。咬着牙吼了一聲,從旁抓起了鐵弓。
沒入望州做馬夫時,他是獵戶出身,在長弓沒來之前,他亦是徐家酒坊最擅射的人。
噔。
一箭射出,沖得最前的一個北渝鐵刑台,頓時中箭倒地。
「再來!」
呂奉喝了一句,再搭上箭矢,又將一人射倒。
在他身邊,不管是剩下的馬卒,還是追隨的護衛,似是都受了感染,提着刀往前迎戰而去。
不知射倒幾人。再抓箭時,才發現兩筒箭壺,已經空空如也。
棄弓抓刀,呂奉沉着臉,與身邊聚起的人,一起朝前殺了過去。那些個擋在門前的板車,不知何時,已經被賊人推翻。
甚至說,從馬場的四周營柵,都有賊人不斷攀爬而入。乾燥些的地方,已經被點了火勢。四周圍間,都是馬卒被燒死的慘叫聲。
「呂大人,賊人是想圍死我等,已經出不去了。」
「喊我將軍。」呂奉昂起了頭,並未懼怕。敵襲太快,再者馬場並無士卒。
「告訴本將,尚有多少匹騸馬?」
「前些日,才送了一批到大宛關,如今的營中,除開馬駒之外,只剩六七十之數。」
「那便取馬再殺!」
「將軍,我等並非騎卒,不善馬戰。」
「莫不是要等死?」呂奉喝了一句,催促身邊的二三十護衛,將戰馬都放出。隨即他伸出手,撫住一匹黑馬的馬鬃。
這匹好馬,原先的時候,是等着主公大勝歸來,送入王宮的。
只可惜,可能要沒機會了。撐不過夜,援軍遠遠沒到。
「上馬!」呂奉決絕地喊了一句。骨子裏,他更願意像個蜀將一樣戰死。
在呂奉的身後,不管是護衛,還是馬卒,終歸聚成了幾十騎,又提了刀,已經嚴陣以待。
馬場裏的火勢,變得逐漸的瘋狂,灼疼了每一個人的臉。隱約間,還伴隨着小馬駒被燒死的嘶叫聲。
馬卒與護衛們,見着這等慘狀,戰意一下子鼓了起來,各自提着刀,上馬跟緊了呂奉,止不住地狂吼。
「殺!」
沒有兵法,沒有為將者的佈局,只知保家衛國,馬場裏,最後不足百人的隊伍,發起第一輪的衝鋒。
羊倌站在馬場外,看着裏頭的火光,又聽着傳來的廝殺聲,眉頭有些皺了起來。
他心底一直都知道,那位呂奉大人,不僅一次地跟他說過,最大的念想,是想做一名蜀將,而非馬政司的政官。對於這一點,他向來是欣賞的。
「先生,蜀人反擊,我等死傷二三十人,恐要拖延一些時間了。」有鐵刑台回報。
羊倌點了點頭。
這般的光景下,除非蜀人援軍天降,若不然,這個并州的邊境小馬場,已然是救無可救。
他選在這裏,固然是有一番道理的。唯一沒有看準的是,那位呂奉的血性,那些原本唯諾馬卒的血性。
不知多久,火勢已經蔓延了整個馬場,映紅了頭頂的夜空。
那位出營的呂奉,身邊只剩最後二三人,連着他自個,也已經變得渾身是血。卻依然提着刀,止不住地怒吼,劈翻了衝上的二三人。
「殺了吧。」羊倌仰起頭,淡淡一句。
戰爭里,仁慈是可恥的行為。再者說,他這一步棋,是小軍師常勝計劃中,極為重要的一步,不容有失。
有二三百的步弓重新撥弦,將一撥新的箭雨拋了出去。
箭雨的落地聲中,羊倌沉默轉身。馬場的大火,要不了多久,便會引來蜀人的注意,再加上呂奉的死,無意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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