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翰引面上還是笑着,一如從前許多個日日夜夜一樣。筆硯閣 m.biyange.com
他的笑容,帶着包容,更帶着寵溺。
讓人忍不住陷進去。
讓新婦不由自主的別過臉去,不敢去迎他的目光。
「我同母親說話原也不避着你,怎麼還用特意同我說呢?」褚翰引坐直了身子,似乎對新婦的態度並不在乎。
新婦垂着眼,「不是避着我?那你可以同我說說,母親說你忘不了的人是誰?」
聽了新婦的話,褚翰引沉默不言。
剛才他佯裝不在乎,壓下心底的是忐忑。還以為新婦說的不是這個事,那一絲僥倖,卻在新婦開口的時候,便知道一切都瞞不下去了。
新婦的手放在肚子上,不知道為何,她的心提的厲害,「是,是沈夫人嗎?」
提起喬故心,褚翰引幾乎不可查的抖了一下,而後頭猛的抬了起來。
誠如褚翰引所想的那般,婦人的心思本就是敏銳的很。
一看褚翰引反應這麼大,新婦便就什麼都明白了。
她就說,褚翰引本身性格並不是一個拘泥小節的人,怎麼偏偏似有意避着喬故心。不是真的在乎自己,只是因為怕讓旁人窺探了心事。
還有今日一樣,國公府並沒有下帖子,可褚翰引卻記得沈家小姑娘的滿月日子。
若非在乎,怎麼可能記得這麼真切?就連婆母,只記得應該快了,旁的都不知道。
她原本是想給夫君端茶,無意中聽到那斷斷續續的聲音。
婆母本來不想過去的,可是褚翰引說,聽聞婦人生子那是過了一趟鬼門關,尤其生完孩子沒兩日沈秋河就去了扶麻,喬故心也不知道身子有沒有養好?
所以,褚翰引求着婆母替他看看。
當然,婆母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當下便將褚翰引罵了一頓。
可到底,做母親的人心軟,到了晚些,婆母便佯裝無意中提起,問問自己的意思。
她可是記得國公府的情誼,畢竟成親次日婆母就念叨了,國公府是看中褚家,喬故心都挺着大肚子,也過來參宴了。
人情,總是要是還的。
再加上,去國公府的都是有頭臉的人,在那些人跟前露面,對褚翰引也是有好處。
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若是沒聽見他們的談話,這一切順理成章的,不會讓人懷疑。
新婦的手緊了緊,「夫君,這是還忘不了沈家夫人?」
褚翰引沒有否認,是不想回答,還是說便是騙人,他那句忘了都難以出口。
情深的,真的讓人感動。
只是可惜了,侯府跟國公府那才是門當戶對,跟褚家到底是有些不配的。
聽聞,人家那是老一輩人便定下的親事,太上皇親自下的旨意,便是大羅神仙都難將那倆人分開。
新婦笑了笑,她到底是褚家的正頭娘子,不想讓自己顯得那般的卑微,「夫君心裏頭有什麼人,藏着便是了。若是哪日被旁人發現,對您不好,對褚家不好,對沈夫人更不好。」
就當這個事,沒有被提起過。
就當,她從未知曉。
褚翰引定定的看着新婦,在他的印象中,新婦膽小言怯,剛剛那是在威脅自己?
莫不是,她看走了眼?
一時間褚翰引有些拿捏不准新婦的心思,「你既已知道,為何還去國公府?」
新婦笑了笑,「我想要見見沈夫人,仰望她的風姿,羨慕她與沈大人的情分。夫君許是不知,沈夫人可是一個極為溫柔還沒架子的人,美好的,我都忍不住喜歡。」
家世好,人品好,自然就應該嫁的更好。
當然,褚翰引也不錯,只是,比不上沈秋河罷了。
新婦緩緩的閉上眼睛,「此事不提了。」
褚翰引看着新婦,沉默不言。
婦人這般通透,反而讓他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