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月中旬後,秋意更濃,天也越發有了涼意。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一陣涼風襲來便使院中樹木的葉子嘩啦而落,嚇得邊上的奴僕趕緊就上前打掃,不敢有絲毫怠慢,生怕惹惱了正呆立在院中眺望遠方出神的自家主人。因為這幾日裏,主子的心情很差,往往一個不對,就會把人拖到外頭生生打死。
聽說這是因為那個叫孫途的新來將領之前很不給自家主人面子,才會使他即便過了兩日,心中依然難平。這讓不少朱府內的奴僕對孫途都有着不小的怨言,認定了是他害得大家如此戰戰兢兢,動輒得咎的。
不過事實上此時的朱勔卻壓根沒把心思放到這些細枝末節上頭,更沒去在意落葉和那些奴僕條件反射般的做法,他遠眺着前方的棲霞山,心裏卻在思索着孫途到底會不會依照自己之令去剿平了山上亂民。
「這都過去三日了,也不見他有回報過來,莫非他是打算敷衍於我?還是說他已看穿了我的用意,所以刻意拖延不辦?」朱勔不禁有些患得患失起來,說實在,這是他以往從沒有過的心思,足可見孫途對他的打擊有多大了。
就在這時,手下頭號幕僚薛顯興沖沖跑了過來,一見着朱勔就說道「朱帥,孫途所部動了,此時正往棲霞山而去。」
「此話當真?」朱勔聞言身子便是一震,繼而露出了喜色「他真帶兵過去了?你可有派人跟着?」
「回朱帥,千真萬確。西門外他們的軍營都已撤了個乾淨,正是朝棲霞山腳而去,看樣子他是真打算要對那些亂民下手了。我們的人也在暗中綴了上去,他們有何舉動,定會及時回報!」
「好!」朱勔拳掌一合,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之前的憂慮已一掃而空,笑道「只要他揮軍攻山,此事就完全坐實了。而要是他真能把那些亂民剿平了,他在江南的名聲必然大毀,再想對我構成威脅可就難了!」
「還是朱帥高明,只一道命令便能讓孫途自絕於江南軍民,想必等他明白這一切時,必然極為後悔。」提出這一謀略的薛顯此時並不居功,笑着又奉承了一句。
「哈哈,當然,只要事成,也少不了你的功勞。薛先生你不愧是咱身邊的第一智囊啊。」朱勔此時的心情已然大好,還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誇獎了一句,卻讓薛顯整個人的骨頭都輕了三兩。
其實之前對於此事朱勔也不是太過強求,但在發生了高郵軍的事情,尤其是孫途直接上門攪擾後,他便已把孫途列作必要剷除的對象了。而要想把孫途及麾下這麼一支能征善戰的軍隊徹底除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除了從背後使陰謀捅刀子外,更要緊的還是毀掉對方的名聲,讓江南軍民都認定他該死,從而無人為其說話,更無人支援。
棲霞山的那些亂民就是朱勔用以毀掉孫途名聲的一顆棋子!
如今金陵內外足有十多萬官軍,而棲霞山上的亂民卻不過區區數百,無論從哪方面來看,官府都不可能讓他們太太平平地在山上待着,那為何在孫途來前朱勔就沒派人平亂呢?
這不光是因為棲霞山區地形複雜,不利於官軍平亂,更因為這支亂民中有人身份很是特殊,是萬萬不能對其喊打喊殺的。這個重要人物自然不可能是那周氏兄弟了,他們只是尋常軍中軍官,就算死上一百個都沒人在意,真正叫人頭疼的,是一個叫謝默的人。
謝默,並非朝廷官員,如今更沒有多少產業,就在這幾年裏,他都把祖上傳下來的最後一處位於烏衣巷裏的院子都賣了出去,成為了此時朱府的一部分。
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謝默,正是當年東晉第一流世家謝氏一門的後人!但這點身份放到如今大宋朝其實也算不得什麼,最多就是被人在茶餘飯後提上一嘴而已。
真正能讓他名滿江南,連朱勔都不敢隨意對其下手的原因只在他這些年為江南百姓所做的一切——他變賣家中產業,最後連祖宅都出售了出去,可並不是因為聲色犬馬吃喝嫖賭,而是把這些家財都用在了救活當地百姓上。
近幾年來,江南除了花石綱這一之外,天災也是不斷,乾旱洪災接踵而至,導致田畝絕收,十不存一。在如此情況下,才催生出了方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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