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半晌才緩過神來,忙親手把洪承疇扶起來,又讓奴才拿來冰袋,親手幫洪承疇敷在他已經磕腫了的磕頭上。
也就是剛剛洪承疇腳下是精緻的羊毛地毯,否則,怕早已經血肉模糊。
「洪卿,依你之見,我大清,當如何突圍?」
多爾袞又親自扶着洪承疇坐下來,這才出聲問道。
洪承疇忙誠惶誠恐的對多爾袞一禮,心底里卻是五味雜陳,一時根本就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何至於此!
何至於此啊!
他洪承疇,而立之年便已經聲名鵲起,不惑之年便已經成為大明的棟樑,旋即不久又成為大明的肱骨之臣。
縱然後來形勢突變,他已經回天乏術,可,若當時果決一點,直接殉國,想來會留個好名聲吧?
退一萬步說,哪怕他當年臉皮再厚一點,拋卻什麼面子身份的去求徐長青,哪怕是給徐長青當狗呢,又豈能像是眼前這般?
這個瞬間,洪承疇就像是個出軌的怨婦,本以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出來後才發現,外面的世界也很無奈……
可惜啊。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後悔藥……
已經到了此時,洪承疇便是想回頭也無法再回頭了,只能強自平穩住心神,迅速捋着思慮。
半晌,他道:「王爺,不知,您想突圍出多少人?或者說,突圍出幾部去?」
多爾袞心中一股無名火止不住又暴虐而起,真想狠狠的給洪承疇幾個大嘴巴子!
這老狗,怎麼說話就這麼難聽呢!
可看着洪承疇恍如一瞬間又蒼老了許多的模樣,多爾袞也只能平復心神。
他很明白,洪承疇這話雖是不好聽,但儼然說的是對的。大清到了此時,想全身而退,已經是絕無可能了……
長舒一口氣道:「洪卿,事至此時,自然是能突圍出多少,便突圍出多少!只要能為我大清保留火種,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能承受!」
洪承疇看多爾袞這個模樣,也不由振奮了不少。
只要多爾袞能迅速拾起鬥志,憑藉大清國這些年來的底子,東山再起未必不可能啊。
至不濟,穩住關外的白山黑水還是有很大把握的。
「王爺,不知,您有沒有聽過我華夏的一個典故,叫做『內聖外王』?」
洪承疇小心翼翼的看向多爾袞。
這便是做奴才的悲哀。
哪怕已經把全盤身家都壓在了大清國這邊,哪怕已經到了此時這等最後關頭,他卻還是必須跟狗一樣,小心的維繫着,維持着,哄孩子一般。
「這個……」
多爾袞自是聽過這個典故,也已經隱隱捕捉到了一些洪承疇的意思,忙道:「洪卿,有話你直說便可!我非但不會怪罪你,只會重重賞你!」
聽到了多爾袞這話,洪承疇這才算是放下心來,恭敬道:「王爺,現在,其實就是個取捨的問題。而且,必須要穩、准、狠!我大清,必須要拋卻一些劣質資產,牢牢把握住優質資產,並且要確保這些優質資產能順利突圍出去……」
說着,洪承疇也找到了一些自信:「王爺,您觀,天子現在是優質資產,還是,劣質資產呢?」
「嗯?」
多爾袞陡然一個機靈,忙是看向了洪承疇的眼睛。
……
徐長青吃過早飯,休息了沒多會,上午十點半左右,便是收到了京師城內的消息。
清軍並沒有對京師外城大屠殺,包括已經匯攏的漢人奴隸都是緩了不少,但是卻進行了很嚴重的精神壓制,各種妖魔化模範軍。
這導致兒郎們的工作很艱難,還是有人冒險降落後才
從老百姓口中打聽來的消息。
「徐哥哥,狗韃子這真是太可恨了。他們在外城這麼搞,是想把老百姓們都活活餓死嗎?還有那些老百姓也是真的蠢啊,他們怎麼就能相信這種胡話呢!這不是滿嘴亂放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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