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青此時也很想跟人分享他此時的情緒,張寶珠儼然是個極好的聽眾,笑道:「人,沒有傻乎乎的願意白白送死的。她們剛開始之所以想死,是因為她們活不了,不死能怎麼辦?但現在,我給了她們一條生路,這條生路還不壞,她們怎還會去死?」
「唔……」
張寶珠終於明白過來,用力的咬着紅唇,蹙着柳眉思慮。
徐長青對人性的了解,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對那種機會與時機的把握能力……她,簡直是望塵也莫及。
此時,凌亂噪雜的戰場中,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女人孩子紛紛匯入人流,衝擊向模範軍戰陣的空隙里。
老人們就算害怕斷了香火不敢跑,但『羊群效應』已經起來,周圍的漢軍旗奴才已經充滿暴虐,他們就算不想跑也必須要跑了。
戰場的天平開始被打破了,形勢已經開始朝着有利於模範軍的方向發展。
徐長青此時精神也是一片振奮,又對王喜下了幾道命令。
很快,模範軍戰陣後方也開始噪雜起來,原本計劃將這些漢人奴隸們往後引流,此時卻是改變,將這些漢人奴隸都控制在戰陣中部,卻是有着四千多、近五千號的騎兵,已經開始了戰前準備工作。
「不好!模範軍那邊的騎兵似是要動了!」
這邊,清軍核心,多鐸眾人很快便是發現了模範軍戰陣後方的異動,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驚悚。
可此時,誰都是拿不定主意了,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戰場太亂了,到處都是紛雜斑駁的人影,而且,若出動肯定也不是真滿洲騎兵出動,誰敢下這種決斷?
倘若不管不顧的讓騎兵出擊,先不說能不能沖開模範軍的戰陣了,萬一要是波及到這些還在戰場中的上萬漢軍旗奴才,這仗還怎麼打?
幾乎跟逼着他們造反也沒什麼兩樣了。
多爾袞面色一片陰沉。
面上雖是看着沒有什麼波動,可,不斷起伏的胸膛,卻是顯示着,他的心情遠沒有表面那麼平靜。
徐長青這廝,簡直太准也太狠了啊。
三言兩句間便是擊破了他們這些時日的精心準備,瞬息便是讓他們的優勢局變成了累贅局……
可此時,就算他已經看出來徐長青下一步的動作,卻是根本不能做什麼。
這種感覺,簡直比用鈍刀子生生在他身上割肉還要更為痛楚,但是他卻必須要先忍着!
因為模範軍的士氣還在,模範軍的體力、精力還沒有消耗太多。
另一個方向,關寧軍中軍,吳三桂看着眼前的局面也是不斷的深深呼吸着。
饒是他早就預料到,徐長青天賦極高,感知極為敏銳,幾如是用兵如神一般,但他總感覺,肯定是在哪裏能找到空隙,從而將徐長青擊敗。
可此時的現實,卻像是一片遮天蔽日的烏雲,生生的覆蓋在他的頭頂與周身,讓的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完美!
簡直完美!
哪怕換位思考,把他換到徐長青的位置,他是斷然做不出這等決斷的。
這讓吳三桂本來堅毅的道心,不自禁便開始出現了一絲裂縫。
等一會兒的衝擊,真的能達到想要的效果嗎?
孔有德,白廣恩,尚可喜,耿忠明,馬光遠,石廷柱,劉良佐……
周圍一眾漢軍旗大主子也都是陷入了沉默。
果然,跟想像中一般無二,想要做掉模範軍,殺掉模範軍的鋒銳,何其艱難那。
……
糟亂中,戰場已經一片紛雜,地面上已經橫陳了
至少七八千具衣衫襤褸、乃至是赤果的屍體。
鮮血已經將腳下的土地染紅,隨着雨水一起,不斷的流向低處,最後又回歸到土壤之中。
而作為剛才的殺戮者,劊子手,場中這一萬多、近兩萬的漢軍旗各部奴才,卻是陷入了驚悚的迷惘狀態,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別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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