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個時辰,騎士們紛紛縱馬前來,他們都手持一包裹,包裹便攜與馬側,從中傳出劇烈的惡臭味,騎士們紛紛下馬,捂住鼻子,緩緩靠近了鮑鴻,鮑鴻此刻臉色也是極為不悅,緊緊皺着眉頭,不知在思索甚麼,有騎士問道:「鮑司馬,我們帶這些...要做甚麼?」
鮑鴻看了看他們,有些怨恨的說道:「鮮卑人殺死了張公,你們可想為張公復仇?」
諸多士卒面色漲紅,紛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大叫道:「恨不能與張公同死!!」,鮑鴻點了點頭,說道:「鮮卑人不日便要來我姑臧縣,此處乃是整個涼州抵禦外敵的最後一道關口,絕不能有失,我想...用此物污周邊井水...若是能殺一兩個鮮卑狗,也是值得!」
「諸君以為如何?」
「敢不從命!!」
有士卒有些茫然的問道:「用此物侮井水,真能毒殺鮮卑狗??」,鮑鴻點了點頭,說道:「便在姑臧縣外,四處尋找井水,往裏投死屍,但是,不要投太多,以免被鮮卑狗所察覺...諸君可自去,日落之前,定要回到縣城之內!」
「另外,此事決不可教任何人得知!」
士卒們點了點頭,便連忙各自跑去。
看着遠去的士卒們,鮑鴻有些無奈的嘆息,又忽然覺得有些膽寒,那廝說的是真的麽?僅僅憑着一些屍體,便能在此地引起病疫?若是所言其實,這個人,也實在是太可怕了!想道一場規模龐大的病疫,縱然是他,也不禁頭皮發麻,這病疫可是不認人的,若是涼州...
他連忙搖了搖頭,將可怕的想法排出腦海,手持包裹,朝着遠方的井水奔跑而去。
到了夜間,這些騎士紛紛回城下,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肅穆,身上卻是惡臭難聞,鮑鴻沒有先去拜見鄭玄,而是令眾人洗漱,洗漱之後,他便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張詡的府內,這是鄭玄為他所選的一處府邸,本來是張公的居所,當鮑鴻慌忙的走進去之後,卻發現張詡這廝正在淡然的讀書。
鮑鴻猛地撲過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頸,惡狠狠的問道:「若是涼州到處傳播病疫,我等當如何??」,張詡淡然的說道:「聽天由命。」,鮑鴻一聽,更是憤怒,咬着牙,舉起了拳頭,卻是遲遲沒能落下,他掙扎的放開手,捂住頭,坐在了他的面前。
過了片刻,他才抬起頭,有些迷茫的問道:「那些死屍,真的能引起病疫?」
張詡舉了舉手中的書籍,說道:「但凡戰事起,多屍體,便會有大疫,我思索了許久,又讀了不少的書,卻不得其解,不過,我曾有幸,與沛國譙縣一老醫言談,此人醫術驚人,從他口中,我得知,這屍體髒污正是大疫之原因,他竟說,可焚燒屍體而阻大疫...」
「不知你信是不信,總之,我是信的,屍體髒污與人待久,都能引發大疫,何況是直接入體?」張詡說着,又看了看他,有些鄙夷的說道:「你日後要離我遠些,我也不願被你傳染,屍首不能入土,還要被焚燒!」,鮑鴻冷笑了片刻,緩緩站起身來,朝屋外走去。
走到了門口,他忽然轉身看着張詡,說道:「這些日,我會與士卒們單獨在一起,不與外人見面,若是我有甚麼病狀,也用不着你,我自己會自焚而死!」,他說完,頓了頓,又說道:「若是我死,我家中尚且還有一幼弟,喚作信,希望你能替我看管...」
他說完,轉身便離去。
張詡淡然的坐着,坐了片刻,臉色緩緩變得肅穆起來,他起身,無奈的搖頭嘆息道:「文和啊,文和,一時心善遲早會害死你啊!」,說完,他便將手中的書猛地丟在了案牘上,直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甚麼?要百姓幫忙守城??若是如此,百姓傷亡多矣!」
鄭玄皺着眉頭說道。
「不是要他們上城牆,與敵人血戰,是要令他們搬運石頭,重木,鍋釜之類的至於城牆之上,鄭公不知,敵人從外攻城,弓弩若是用盡,便只能與其肉搏,而若是有此些物,可砸擊敵人,此事,鮑君亦然得知,只是,他準備的不夠多,因此,我希望鄭公能號召百姓,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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