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是為獻與陛下,方才繪製啊!!」
張角連忙辯解道,天子看了看他,沒有說話,笑了笑,讓宋典將輿圖收起來,與張角面向而坐,說道:「你不必畏懼,難不成,你認為朕是個殘暴的天子?會草芥人命麽?」
「不敢!」
「朕登基十年,大漢無有百姓餓死,安居樂業,只是,這還是朕初次看到自己的江山...」
「天子聖明!」張角低聲說道,天子笑了笑,說道:「你費經心思的找朕,說罷,你想要什麼?」,聽到天子問的這麼直白,張角的表情漸漸肅穆起來,坐在天子的面前,說道:「陛下,臣只想為君分憂,不敢索要什麼,為王事,君子之本也。」
「哦,那你會些什麼,可以為朕分憂?」
「陛下有所不知,臣之師,號南華,享年三百七十餘歲...他精通煉丹之術,曾拜師徐仙,乃是其閉門之弟子,臣不才,乃是三代弟子,略懂些煉丹之術,能煉的增壽丹,增添甲子之壽命!」張角信誓旦旦的說着,天子一愣,狐疑的望着張角,面色淡然。
「尊師,享年三百七十餘歲?不知他出生與何年?」
「他...他從未言及,當是始皇帝之時...」
「那你可知,徐仙為何去而不返?」
「臣自然知曉,始皇帝無道暴虐,仙人不願為其練治丹藥,故而退隱蓬萊之仙島,安心修煉...」
「哈哈哈,你願意為朕煉丹?」天子笑着問道,張角點點頭,說道:「正是如此,陛下,臣略通此術,而陛下聖賢,治國安民,功德無量,臣願意為陛下煉丹!」
「哈哈哈...」天子依舊笑着,一旁的宋典有些驚異的望着張角,又看了看天子,天子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又問道:「練一顆丹藥,需要耗費多少錢財?」,張角搖着頭,說道:「分文不用,陛下,只要能夠給臣幾艘好船,臣願意率人前往蓬萊,為陛下取來藥材,煉治丹藥。」
「或者,臣可以直接向祖師要取仙丹。」
「恩...朕有些疲乏了,你先回去休歇罷,朕明日再召見你...」,天子平靜的說着,張角無奈的哀嘆一聲,說道:「臣不求名利,不為錢財,若是陛下不信,臣可借取船隻,前往蓬萊!」,說完,他朝着天子拱了拱手,便起身,告辭離去。
天子冷冷的看着他離開,看向一旁的宋典,笑着問道:「你信的他的鬼話麽?」,宋典一愣,問道:「莫非陛下不信?」,天子嗤笑了一聲,說道:「若有此丹,此時,朕定然也不能坐在此位上,說不定還要前來拜見高祖世宗,朕自然是不信的...」
宋典低着頭,沒有言語。
天子令他也跟着退下,又令荀攸進來,將輿圖放在了案牘上,認真的看着,荀攸在一旁看了片刻,說道:「此方士,倒也不是只會騙人,繪圖還是不錯的。」,天子大笑起來,問道:「怎麼,公達,為何如此看不起方士?」
「還望陛下常念世宗皇帝之諸事,方士誤國!」荀攸皺着眉頭,一絲不苟的說道,天子點點頭,低着頭,繼續看着,說道:「朕,也想親自走遍這大漢江山啊...」
「我們身在此處,這裏是幽州,這裏是遼東土著,這裏是慕容鮮卑?彈丸之地,丁零,羌.....」天子念叨着,大漢之外的疆域,張角畫的極為潦草,就連一個概括都看不出來,撫摸着這些地區,不知為何,天子心裏就仿佛燃燒起了一片火焰,熊熊燃燒着。
「陛下...賀新二州剛立,不宜開疆擴土...」
荀攸一口道破了天子的心思,被看穿了心思,天子顯得有些憤怒,冷冷問道:「朕何時說了要開疆擴土?」,荀攸連忙低着頭,大拜,天子沒有理會他,繼續看着這些輿圖,今日與張角一會,他心裏長久的擔憂,在一瞬間就消逝了。
不管天書如何記載,如今,張角對他毫無威脅,生死全然在自己的手裏,天書所載的亂世似乎要一去不返了,天子心裏自然是喜悅,可是,看着輿圖,他心裏還是有幾分忌憚,這廝,要麼就是心懷天下百姓的大賢,要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