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紅抱着腿,坐着靖室里,無精打采,窮極無聊。
靖室就是一間小屋,裏面有透氣孔,卻沒有窗戶,門關上之後,屋裏伸手不見五指。周圍是厚厚的石壁,一點聲音都傳不進來。時間一長,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還有血液在血管里流動的聲音。
對於一丈紅來說,靖室就是一間牢房,而且是千年萬年都沒有人來的牢房。讓她在靖室時冥想簡直是強人所難。如果可以選擇受罰的方式,她寧願選擇扛着一根原木繞着咸陽城跑一圈。
跑兩圈也行,總比坐在靖室里冥想好。
從昨天中午進來,一丈紅在靖室里呆了快一天。這一天時間,她幾乎都在睡覺,只有如此,她才能忘記這難熬的寂寞。可是現在,她連睡覺都睡不着了,越發的難挨,恨不得一腳把靖室牆踹個大洞。
如果不是她知道這無濟於事的話,她會這麼幹的。
就在她無聊得咬牙切齒,只能在意念中又一次將無忌這個罪魁禍首碎屍萬段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丈紅大喜,連忙站起來,眼睛貼着門縫,想看清門外是誰。
&爹,是你嗎?快放我出去。」
&妹,是我。」門外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
&師兄?」一丈紅立刻聽出來了。這是雄獅謝七。她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你來幹嘛?」
&妹,先生讓你在靖室里冥想,是幫你。練劍先練心,劍不入心,終究難成大器……」
&不聽。」一丈紅捂着耳朵,大聲叫道:「你趕緊走,我不想看到你。」
謝廣隆嘆了一口氣,門外一片寂靜。什麼聲音也沒有。正當一丈紅以為他已經離開的時候,謝廣隆又說道:「師妹,你想打敗無忌嗎?」
一丈紅眉頭一挑:「怎麼打敗他?」
&忌在寂寞塔里坐了四個時辰,你如果能在靖室里坐滿四個時辰,你就有機會打敗他。」
&寞塔?」一丈紅莫名其妙。「寂寞塔是什麼東西,和靖室一樣嗎?」
&寞塔比靖室還難熬。不過,效果差不多,都是為了練心。」謝廣隆輕聲說道:「師妹,他就是在寂寞塔里實現了變形,你如果不能戰勝自己。怎麼才能戰勝他?」
一丈紅沒吭聲。謝廣隆又站了片刻,見靖室里悄無聲息,一點反應也沒有,只得搖搖頭,放下一點東西,輕手輕腳的走了。
門外,一丈紅目光閃爍。過了片刻,她盤腿坐了下來,切牙切齒的說道:「我就不信。我會輸給你。」
……
嬴敢當抱着琴,走進了無忌的房間。
無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小紫月坐在一旁,手裏抱着一隻裝滿歸元丹的青花大瓷碗,往無忌嘴裏塞一顆。往自己嘴裏塞一顆。像個肉球似的小辟邪躺在一旁,眼睛跟着小紫月的手轉來轉去,直流哈喇子。
嬴敢當的臉角一頓抽搐。「我說,你這也太敗家了吧?」
小紫月瞅了他一眼。沒理他。
&是我應得的分紅。」無忌睜開眼睛瞅了他一眼,又閉上了。「你不要眼紅,彈個曲子來聽聽……」
&把我當琴師?」嬴敢當頓時惱了。抱起琴,就要往無忌腦袋上砸。小紫月拈起一顆歸元丹,在他眼前晃了晃。嬴敢當連忙收回琴:「有報酬?」
無忌道:「彈得好聽,賞一顆歸元丹。」
&一顆啊?」嬴敢當一臉失望,不過一看小紫月要將手縮回去,連忙伸手搶過歸元丹,扔進嘴裏。「一顆就一顆。這玩意現在賣得可火,已經漲到二十金一顆了。一首曲子二十金,也不算辱沒我這個天音院入室弟子。」
&想到你也這麼市儈啊。」
&辦法,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嘛。」嬴敢當一邊說着,一邊擺開架勢,調了調弦,叮叮咚咚的彈了起來。不愧是天音院入室弟子,他的琴藝真心不錯,沒一會兒就把小紫月彈得昏昏欲睡,眼皮打架。
&這什麼曲子?」無忌愣住了。「怎麼把人彈睡着了?」
&不懂。吃藥要有藥引子,聽琴也得有曲引子。這首引曲能讓人心情平靜,放鬆心情,接下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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