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致遠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猛撲上去一把抓住了蒙面刺客的小腿,蒙面刺客一皺眉,腿一蹬,將郭致遠踹出老遠,他也不理郭致遠,猛地轉過頭,死死盯住趙士禎,揚起手中鋒利的長刀就朝趙士禎當頭劈下!鋒利的刀刃,還帶着鮮血的腥味,刀光如雪,如閃電直下!
說時遲那時快,郭致遠雙手在四周一頓亂抓,想抓個東西扔過去阻擋那蒙面刺客一下,正好抓住地上趙士禎之前扔下來的火銃,急忙端了起來,一手托住槍身,一手握住槍管,打燃火繩,顫抖着瞄準,扣動槍機!
「砰!」火藥味瞬間瀰漫在整個房間裏,郭致遠更是被強大的後坐力狠狠地撞了一下!
刀光終於在趙士禎的頭頂停住,鋒利的刀刃離趙士禎的頭皮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蒙面刺客慘叫一聲,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掉了下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手臂,手臂被子彈射中,鮮血直飈!
蒙面刺客捂住傷口,血從手指尖滴落,目光中閃過一絲幽暗的狠毒,剛準備換手拿起地上的刀再次襲擊,就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只得快速從窗戶之中一躍而出,瞬息之間已經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這麼大動靜,張承自然也聽到了,顧不得郭致遠交待要單獨和趙士禎聊天,推門跳了進來,見到屋內凌亂的場面也大吃了一驚,驚呼道:「公子,你受傷了?!剛才發生何事?要不要找大夫來?」
郭致遠捂住傷口,冷靜地搖搖頭道:「我沒事,剛剛進來了一個刺客,已經跑掉了,現在沒事了,張大哥,方才發生之事,切不可讓他人知曉,你暫且留在外面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張承點點頭道:「小人遵命!」,說完將門重新帶上,手握腰刀,站在門口守衛起來!
趙士禎在地上啐了一口血,感激地對郭致遠道:「郭公子,方才若不是你,我這條老命差點交待了,我欠你一條命,哼,也不知是誰要殺我?」。
郭致遠捂住手臂上的箭傷,從地上拾起刀,苦笑道:「此人身手不凡,若不是火銃利器,你我二人或許都會命喪於此!你想想看,如果我們兩個知道妖書案真相的人死了,到底誰是最大獲益者?」
趙士禎想了一會兒,若有所悟,低聲道:「我怎麼知道?」
郭致遠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這傢伙真是愚忠到了極點,他要收服趙士禎,正要打破他對太子的幻想,索性捅破窗戶紙,冷笑一聲道:「妖書案為太子指使,只要你這個執行者和我這個知情者一死,那麼妖書案自然成了一場懸案,就再也沒有人真正知道妖書案的真相!可想而知,刺殺你的主腦正是太子殿下!我不信趙先生真的猜不到,只是你不願意面對罷了!」。
一提到太子,趙士禎又激動起來,厲聲道:「你不要血口噴人!太子英明賢良,乃一代明主,怎麼可能幹這種自斷臂膀之事?你若想要離間老夫與太子的關係,恐怕你大錯特錯了!若不是看在你方才救我一命的份上,休想我再與你合作!」。
郭致遠暗嘆一聲,這傢伙真是愚忠到不可救藥了,看來要收服這傢伙遠非一日之功,只能慢慢改變他的思想了,就連忙擺手道:「好,好,是不是太子姑且不論,但現在你應該相信我沒有惡意了吧,是否可以安排我去見太子呢?……」。
「面見太子?這不可能!」趙士禎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一般:「妖書案發生後,太子為了避免嫌疑,深居宮中,謝絕見客,不和任何人聯繫,東林黨的沈閣老曾多次派人求見,都被拒之門外,又怎麼會見你?」。
郭致遠暗忖這太子朱常洛果然不簡單,隱藏得夠深,這樣做不僅避免了嫌疑,而且保存了實力,此人心機心術,真可說深不可測,怪不得歷史上朱常洛在不被萬曆帝所喜眾人也都不看好的情況下,最後還是成功上位當了皇帝,看來自己要想見他的確很難,就算見着了,要想說服他為郭正域出頭也不容易。
「要不你寫一封信,由我轉交給太子?我在宮裏當差,出入宮禁相對方便一些……」趙士禎試探地問道。
這似乎也是一條可行之路,但郭致遠轉頭一想,還是不行,其一,趙士禎此人只懂技術,不懂政治,而朱常洛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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