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
麻赫伊本雅庫特還帶着稚嫩的聲音,聽到周圍突厥將士的耳朵中,他們的心情都越來越沉重。
陳應又問道:「你們還有誰像麻赫伊本雅庫特一樣的嗎?」
就在這時,已經升為旅帥的克孜勒塔格道:「我九歲的時候,我們還有一大家子人,有一年雪災,家裏的牛羊給凍死了,為了活下去,我們就變成了奴隸。現在全家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
「我不是突厥人,我是鮮卑吐谷渾人,我們本來在河湟那裏放牧為生,突然有一天突厥人來了,他們殺光了部落里所有高過車輪的男子,我當時還小,沒有高過車輪,所以活了下來,我就成了他們的奴隸……」
「我家更慘,我阿爹還是渠帥,打雁門關的時候戰死了,三個哥哥有兩個哥哥也重傷。曼德拉不分青紅皂白,帶着人就殺向我們部落,當時殺得人頭滾滾,也倖存我當時機靈,躲在馬糞堆里,他們以為我是奴隸,就將我帶回曼德拉部,給他們放羊,但是我們全家都死光了,我小弟才六歲,被他們放在地上,用馬蹄踩成了肉泥……」
聽到這裏,陳應忍不住的大吼道:「這還有天理嗎?你這是為國征戰,到頭來得到了什麼?非但沒有得到撫恤,反而等來刀劍加身,亡族滅種,這樣的突厥還值得你們效忠嗎?」
這些突厥將士的眼睛頓時紅了,他們的遭遇大都類似,事實上很少有人是天生的奴隸,他們原來或多或少,都是自由的牧民,不是飛來橫禍,就是因為戰爭,部落內的青壯大為減少,引得周圍部落的窺視,所以他們就被吞併了部族,自己也成了奴隸。
聽到這些將士的訴苦,周圍的突厥人越說越憤怒,越說越氣憤,聲音也越來越大。
「都別說了,都別說了!」陳應伸手示意眾人停止喧譁,他大聲吼道:「你們有沒有想到,你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是因為曼德拉」
「是因為烏質勒!」
「是因為始畢……」
陳應道:「你們說得都對,卻沒有說到真正的點子上,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不公,是因為突厥貴族的貪婪,他們要搶走你們最後一隻羊,讓你們一無所有,變成他們的奴隸,為了搶擄你們原本擁有的牛羊和財富,他們不惜發動戰爭,將你們的親人殺死,搶走你們的羊,搶走你們的糧,害得你們有家沒有辦法回,害得你們家破人亡,亡族滅種。他們的羊明明多得吃不完,他們的糧食明明堆在倉庫里發霉,他們的皮草多得放在倉庫里腐爛,卻不願意拿出一絲一毫,他們就是不想讓你們好好活下去,他們就是想折磨你們,壓迫你們,奴役你們……這還有天理嗎?這樣的突厥汗國,還值得你們效忠嗎?」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稱,突厥人雖然愚昧和落後,卻不代表他們傻。他們自然知道是誰讓他們變成如此窮困潦倒,是誰讓他們變得如此卑微屈辱。聽到陳應震耳欲聾的吶喊,這些突厥將士將牙齒咬得死死的,臉已經憋得通紅,眼睛也變得通紅……
陳應的眼睛變得更加銳利,仿佛如同刺破夜空的閃電,緩緩的掃視眾將士。由於所有的將士都是直接坐在草地上,此時更加顯得陳應的身影格外高大。陳應振臂一指東方,大聲吼道:「在那裏,還有無數你們的同袍,也像你們以前那樣被他們肆意的凌辱,打罵,我要帶你們去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殺掉欺負你們的貴族,奪過他們的牛羊,分給你們,讓你們過上像人一樣的日子。」
陳應本想喊出「打土豪,分田地」可是話到嘴邊,卻發現不妥當。他立即改口道:「殺貴族,分牛羊!」
「殺貴族,分牛羊!」眾突厥將士微微一愣,漸漸的熱血上涌,振臂高呼:「殺貴族、分牛羊!」
「殺貴族,分牛羊!」
越來越多的突厥將士跟着喊起來,哪怕是身高不足三尺的孩童,也小臉憋得通紅,竭斯底里的大吼起來:「殺貴族,分牛羊!」
當然,如果是空頭支票,沒有人是傻子,就會一句虛們飄渺的話,蠱惑得上去拋頭顱灑熱血,關鍵是陳應讓這些突厥將士已經償到了殺貴族,分牛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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