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輛馬車之中傳出些異音,有兩輛車身的內里就像是有浪潮在滾動,震得車窗簾不停的抖動。
這兩輛馬車之中的修行者很憤怒。
即便他們十分清楚攔路的這四騎是金烏騎,但他們依舊不認為這四名騎者是他們的對手。
然而他們同樣清楚金烏騎之後是鐵策軍,是林意和劍閣。
黃萬年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原本他面白無須,面容俊秀,氣質也是溫文儒雅,但是此刻面色發冷,他的眉梢挑起,卻是顯得有些猙獰起來。
「既然林將軍執意如此,那我們便過去看看。」
他緩緩抬起了手,對着身後的馬車揮了揮。
嘩啦嘩啦,車門帘子一陣抖動,馬車車廂里的人全部下了馬車,都是陰沉着臉。
其中一名身穿紫衫,身材高大的中年魁梧男子走到了黃萬年的身邊。
這名中年魁梧男子一張方臉,濃眉怒目,足足比黃萬年高了半個頭。
鐵策軍營區之中已經一片沉寂。
尤其那些剛剛從徐子監提出來的人根本不知道林意要做什麼,但他們都知道寧州黃家的名頭,心中便都是忐忑不安。
林意就在一塊石上坐着,看到四名金烏騎帶着這些人過來,他也不站起,只是一臉平靜的看着。
那黃萬年心中早已猜出林意到底是因為何事,但他卻也鎮定,走到林意面前不遠處時,卻是連臉上陰狠的意味都收斂了,反而是先行恭謹行了一禮,道:「黃萬年參見林大將軍。」
林意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想必你知道我所為何事?」
林意此時面色平靜,目光也無不兇狠,但這淡淡一句,卻是讓黃萬年心中咯噔一下,莫名又生出些寒意。
他微微猶豫片刻,也不敢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輕聲道:「我知道將軍您心中對我黃家不滿,只是先前您囤兵洛水城,您便已經來信,我黃家也已經表達了歉意。」
林意依舊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因何不滿?」
黃萬年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林意如此作態,卻也激起了他心中的一絲戾氣,他的眉頭深深皺起的同時,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也不再迴避,「因為林魚玄。」
林意看着他的眼睛,接着道:「林魚玄嫁你為妾,雖是側室,但你身為她的丈夫,自然有疼愛珍惜之責,但翁氏多次責難羞辱她,甚至在她病時,卻讓她如同下人一般,在寒風之中幫她洗衣,我且問你,若是當時我已是十一班大將軍,或者我根本不需要是十一班大將軍,我只需是鐵策軍左旗將軍,有魏觀星這樣的副將,你和翁氏,還敢如此對她?」
黃萬年身體微微一震,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面上卻是變得毫無表情,他只是冷聲緩緩道:「林大將軍,人死不能復生。」
「林魚玄是我遠房堂妹,而且是我同窗,是我好友。」
林意的面色也沒有改變,他平靜的看着黃萬年,道:「她嫁入你們黃家,卻屈死在你們黃家,我只問你們要了兩千石糧食,只不過相當於你父親黃太僕卿一年的俸祿,你說過不過分?」
黃萬年的眼眸之中浮現起一層冷意,他想了想,微躬身行禮,道:「不算過分。」
「我鐵策軍到了鍾離城,韋睿大將軍用奇兵,水淹了鍾離,城中糧倉和我鐵策軍的糧草也都被水淹,其中有一部分便是你們黃家送來的那兩千石稻米。水淹過後,鍾離大捷,所有糧草也都翻出,重新在城外翻曬。只是處理及時,鍾離城中和我鐵策軍的其餘糧食、稻米都沒有霉變或者出芽,但你們黃家送來的那兩千石稻米,卻是霉變厲害,氣味難聞,連餵軍馬都是不能。」
林意依舊平靜的看着黃萬年,淡淡的說道:「當時我鐵策軍一些軍士也查驗過,卻沒有發現問題,應該表面一層都是新收的稻米,但中心卻都夾雜着霉變的稻米,而且應該是特意吸蓄了水分,其實根本不用水淹,我們行軍的時日只要一長,你們送來的這批稻米自然就霉變的厲害,若是我們和其餘糧草混雜一處,其餘糧草恐怕都深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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