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定在第三天舉行,內部的調劑已經完成,剩下的寶鏡便看各家的實力,能搶到多少是多少了。
孟九成休息一夜,第二天便帶着幾名護衛,換上便裝,到新建成的青島衛城裏巡視遊覽。
與青島城稍有不同的是,衛城不設城主,按照建城時,商賈出資的多少,成立了一個委員會進行日常管理。
當然,負責守城和維護治安的都是紅巾軍抽調的兵丁,最大限度地保證了沒有後患。
正因是這樣的管理模式,衛城在寬鬆和自由度上,比青島城更大。買賣鋪戶,客棧茶館,甚至是青樓妓院,在衛城中都有開設。
逛了一圈,孟九成和護衛走進茶館,邊喝茶,邊聽茶客談天說地,算是體察民情。
一個年輕人走進茶館,對着另一桌的茶客拱手道:「郭兄,怎地在這裏消遣?」
「專為等你呢!」姓郭的茶客笑着起身,指了指那個年輕人,先給其他人做了介紹。
「久仰,久仰。」在座的茶客互相寒喧,說了幾句門面話,便落座敘談。
「鶯春坊請來了福州的花魁娘子唐惜惜,喧喧嚷嚷了好幾天,今晚是頭一回迎賓納客。」郭臣帶着男人都懂的那種笑,輕彈了下茶盞,說道:「如此樂事,豈能少了咱們兄弟?」
花魁娘子,這名字真雅啊!若說是妓女,高級,倒是落了下層。應該說是大明星來了,趕緊去看哇!
孟九成對此事也是略有耳聞,只是佩服開青樓的商人精明,卻並不怎麼關心。宣傳造勢的噱頭弄完了,鶯春坊就要捧出這高價請來的名角,狠賺那些上腦的傻逼的錢了。
看這幾個茶客的穿戴,應該是商家子弟,懷中多金,
「今日剛採購完各種貨物,還待裝船,且兄弟身上並未帶多少錢鈔,這鶯春樓嘛,兄弟就不去了。」年輕人找到了推辭的藉口,說得合情合理。
郭姓茶客看着年輕人,似笑非笑,有些調侃地說道:「既邀陶兄弟來,自是我的東道,哪用你來花錢。嗯,這下,陶兄弟還有何話說?」
陶公子只得苦笑了,再找藉口就不令人信服了,反倒容易讓郭臣誤會,以為他不想與其交往。
「今日迎客,去的人肯定很多。」郭臣笑着說道:「咱們要文有陶兄弟和陳兄弟,要武有王大哥和蔣兄弟,文武齊備,還怕不奪個頭彩?」
不過是去嫖個妓,還要多大陣仗?孟九成若有所思地看了這邊一眼,心中有些好笑?大冬天的,拿個摺扇,裝什麼有學問啊?
陳公子淡淡而笑,手中搖着摺扇,雖未說話,但似乎對自己的才學很是自負。
郭臣眨着眼睛,見陳公子的臉上有輕視之色一閃而過,不由得為陶公子說道:「陶兄弟的文采雖未見過,但名聲不小,說出的道理也每每令某嘆服。」
「郭兄過獎了。」陶公子笑了笑,以示感謝,說道:「兄弟自知沒有登科入仕的學問,才隨父經商,這也沒有什麼可掩飾託詞的。」
「陶兄弟直率誠實,只此性情,便值得相交。」陳公子對陶公子的謙遜略有所動,說話的神情也就有所和緩,卻不知說這話也是托大,倒象坐實了陶公子的謙遜之語——才學有限。
你想與我結交,我還要看你是什麼人呢?陶公子頗有成府,含笑不語,端盞飲茶。
正等待着,只見一個僕人匆匆而來,進了茶館,見過郭臣,說道:「蔣先生說那風月場所不是他所喜歡的地方,與人暢飲論武才是所好。所以,請官人們自去消遣快活,不必等他。」
郭臣愣怔了一下,拍腿道:「老蔣倒是狡滑,藉故跑了,卻少了兩員大將。」
陶公子張了張嘴,他也想回家,可卻知道人已少了,郭臣是不會再放他走的。
郭臣懊惱片刻,也沒有辦法,可到底是豪爽灑脫的性子,招呼着陶公子、陳公子一起動身,前往鶯春樓,說要搶個先,佔個好座。
「不如先去吃飯,然後再去。」陶公子認為這種娛樂場所就是宰人的地方,一壺茶水都要翻個幾十倍的價錢,更別說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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