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舟,以你通天的手段,找一個替身去為我做這些,很簡單不是嗎?」
古朗雖一身破衣爛衫,但此時站在月夜下,卻是一身氣度凜然:「本皇子當初是為了什麼留在西陵國?陸沉舟你最清楚。所以,我一定要留在這金陵城。」
「是!」
陸沉舟在月夜下清朗的一笑,揖身道:「陸某自當盡力,如小主子所願。」
「啊,今晚月色真好!」
月光照進窗子,清風吹得竹影一陣搖曳,又俏皮的透過窗縫吹進窗子裏,鳳蘇感覺屋子裏似乎沒那麼悶熱了。
陣陣涼風,也撫平了她煩躁的心。
月朗星稀,清風陣陣!
是個賞月的好天氣。
鳳蘇將白天沒見到古朗的煩悶拋在腦後,一時也沒了睡意,乾脆爬起來系好袍子,赤着腳推開門,走在鵝卵石小徑上。
消去了一天暑熱,踩着腳下的卵石,感覺一陣沁涼。
透過婆娑的竹影,一輪圓月掛在半空中,清風陣陣,一身清爽。
冷不防,身後屋頂上傳來一道冷哼聲:「想偷偷溜出府去見古朗?」
鳳蘇一扭頭,嘴驚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坐在屋頂上沐浴着月光那傢伙,不是西陵冥淵是誰?
「你有病吧?西陵冥淵!」
鳳蘇惱怒極了:「你堂堂一個太子殿下,吃撐了蛋疼嗎?大半夜的,跑來監視我一個小奴才?」
「鳳蘇,你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西陵冥淵反唇相譏,可接下來,不知道怎麼反駁她。
因為,他一想着前兩天鳳蘇在公堂上拼死護着古朗,那樣子實在討厭得很。
他西陵冥淵的奴才,怎麼可以胳膊肘往外拐?
想着那小東西白天和小小眉來眼去,借着如廁開溜,一時煩悶得睡不着。
不知不覺,就飛到他屋頂上守着了。
此時,被鳳蘇一語道破,西陵冥淵耳根一燙,感覺堂堂太子守着一個小奴才,簡直貽笑大方。
他清了一下嗓子,掩下心頭情緒,一臉淡然道:「天氣悶熱,本宮在屋頂上散心打坐!」
呸!
臭不要臉。
練功打坐為毛獨獨挑了他的屋頂?
難道他這個屋頂平坦,坐起來很爽?
鳳蘇搭理這種蛇精病,冷嘲一聲:「竹海苑,不,整個龍澤宮都是你的。你喜歡這間屋頂,那是小爺的榮幸。那好,尊貴的太子殿下慢慢打坐,小爺就不擾你了,先去睡。」
她一扭身掩門進了屋子,留下西陵冥淵獨自一人坐在屋頂上。
聽着底下屋子裏傳來微微的酣聲,西陵冥淵感覺那小東西沒心沒肺。
主子要賞月,做奴才不應該上來陪着嗎?
今夜月朗星稀,竹影婆娑,獨自一人佔着這月夜竹林,讓人頗有些悵然。
聽着鳳蘇微微的酣聲,西陵冥淵獨坐了一柱香的時辰,那小東西嘰嘰喳喳時,他嫌煩這樣睡着了安靜下來,他一時又覺得無趣。
影子一閃,窗影晃動,西陵冥淵站在床榻前,靜靜看着酣睡的小東西。
「真醜!」
他嫌惡的看了他數息,一閃身縱出窗子,消失在竹林里。
夜,靜靜的。
萬籟俱寂,夜晚悄悄過去,黎明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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