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玲萱面色微變,循聲望去,只一眼便愣住了。
「陸離!?」
她想過千百種可能,可卻唯獨沒有想到陸離會出現在這裏,不過很快她便恢復如常,冷漠的眼眸中噙着一絲譏誚。
「你來幹什麼?替他收屍嗎?」陸玲萱冷笑道,全然沒有意識到陸離剛剛說得話。
「陸陸離走」陸輕侯趴在地上,艱難地抬頭,滿是血跡的手臂微微晃動,緊接着便無力地垂落下去。
陸離沒有說話,徑直走了過去。
「蠢貨。」陸玲萱冷笑,使了個眼色,旁邊那兩人便動了。
「陸家家規,殘害同宗,格殺勿論,二小姐,你就這麼不知死活嗎?」陸離眸光犯冷,再也沒有了從前的那般唯諾,然而陸玲萱並沒有察覺到這個變化,此刻她的眼中只有受到冒犯的憤怒。
很快,這股憤怒漸漸退散,轉而化為了一股殘忍的笑意。
「格殺勿論?就憑你嗎?」
倨傲的笑聲卷過眾人的耳畔,然而很快這笑聲便戛然而止,一隻寬厚的手掌不知何時落到了陸玲萱的肩頭。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因為在此之前,甚至沒有人能夠看清這隻手是從何而來的,等他們全都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隻手的主人已經站在了陸玲萱的身前。
堂堂陸家的二千金,此刻那美麗的眼眸不斷顫動,目光中充滿了震驚,落在了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上。
「如果不是因為陸家,你覺得你能活多久?「
陸離的眼中儘是冷漠,他的話猶如一柄利劍生生刺穿了陸玲萱心底最薄弱的地方,前者散發出來的氣勢更是讓她心驚膽寒,身子控制不住的顫動着。
「怎,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他真的是那個陸離嗎?」
陸玲萱的內心在嘶吼着,眼前的陸離與她腦海中那個固有的印象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不在唯唯諾諾,不在任憑驅使,此刻的他氣息凌厲,整個人猶如一座大山,俯仰眾生,難以撼動,這樣的威嚴煌煌如天,讓人連與之爭鬥的心都升不起來。
「你敢動我?陸家不會放過你,我姐姐也不會放過你。」陸玲萱咬牙喝道,這些年她早已養出了頤指氣使的氣質,哪怕面對突然爆發的陸離,她依舊有所依仗,她不相信,在雪羽城還有人敢動她,哪怕是一根毫毛。
「跟你姐姐比起來,你實在是蠢得讓人反胃。」
陸離一指點出,恐怖的力量貫穿了陸玲萱的肩頭,血光濺灑伴隨着骨裂之聲,後者一聲慘叫,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撞在了不遠處的青色巨岩之上。
「你你」
陸玲萱的眼中溢滿了驚恐,剛剛她還在囂張,可對方甚至都懶得廢話,直接以行動表明了態度,你說我不敢殺,我就殺給你看。
此刻,陸離在她心中的形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恐怖得猶如一尊魔王,這完全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啊,誰說他廢掉了?誰說他墮落了?剛剛陸玲萱可是親身感受到了那凝若實質的殺意啊。
「陸,陸離,你」陸輕侯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此刻甚至顧不得傷勢,身前,那道孤弱的身子變得漸漸高大起來,光影渙散,昔日的陸離仿佛又回來了,年少輕狂,意氣風發,視同輩英才如無物,揮斥方遒,戰遍八方,壓得一眾宗族弟子抬不起頭來。
「他還在,他還在,他沒有廢掉。」陸輕侯無力地握起拳頭,雙眼通紅。
「你們還站着幹什麼?殺了他,給我殺了他?」陸玲萱突然將目光移向一旁,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厲聲叫道。
此刻,陸離方才注意到了這一黑一白兩個男子。
實際上,從他剛剛動手到現在,雖然只有數十息的功夫,可在他第二次動手的時候,這兩人是有時間出手阻止的,可他們沒有。
那麼理由只有一個,他們在觀察對手,沒有百分百把握絕對不會貿然動手,造成不必要的傷亡,這是真正的殺手才會具備的素質與作風。
「淬體九重能夠有如此身手也算」
「難得。」
「不過遇上我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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